第九十六章遇官軍封鎖伏羲嶺借水道暗入積尸窟
馮春聞言,故作從容道:“這位軍爺莫要見怪,小的我就是附近鄉民,只因老母身染重病,請來大夫給開了藥方,其中有一味玉斛草,我尋遍整個縣城也沒找到,聽說伏羲嶺上有這種草藥,這才過來試試。
不知幾位軍爺能否網開一面,放我進去,只要采到玉斛草,我立刻下山,并有一份好心送上。”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來兩錠銀子,捧在了手里又要上前。
哪知那個喊話之人并不為所動,厲聲喝道:“休要多言,我管你采的什么藥,治的什么病,史將軍有令,有位大人物奉了皇王圣旨,要來望月峰拜山。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等不得接近伏羲嶺,違者定斬不饒,就連我們也脫不了干系。
我是看在你為母盡孝的份上,才跟你說了這么多,要不然早就把你當場法辦了。所以別再多說了,要采藥的話,就等過幾天,那位大人物離開之后,你再來吧,現在速速離開,否則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那人說罷揮手示意,旁邊軍兵齊刷刷的將手中弓箭對準了馮春。馮春不敢怠慢,連聲道:“是,是,是,軍爺莫要生氣,小的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說著連退數步,見他們并沒什么動靜這才轉身離去。
陳松和蘇晴一直都在林中翹首以盼,見他平安歸來,這才松了一口氣。但見他臉色煞白,汗水已然浸透了衣衫。待他緩了緩神后陳松問道:“春哥,怎么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馮春驚魂未定道:“剛才好險,我若再晚走一步,恐怕就被他們亂箭穿身,射成刺猬了。”隨后便把剛才所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們倆學了一遍。
蘇晴一皺眉頭道:“來的什么大人物?竟有如此陣仗,把整座伏羲嶺都給封鎖了,他要去望月峰拜山,不會是跟禹陵有關吧?”
陳松聽后,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顯得有點緊張道:“這事還真說不準,為防萬一,咱們必須盡快趕到通天柱去。”
馮春一臉無奈道:“可是有那些官兵守在山口,咱們如何進得去啊?要不干脆繞道別處,憑咱們的青木游身法,哪怕是一路翻山越嶺,也不是什么難事。”
蘇晴搖了搖頭道:“他們既要封山,必不止這一處守衛,前往望月峰,只有兩條道路可行,其中不乏易守難攻之所。別的暫且不說,只要他們派人守住了登云峽和摘星臺。便如直掐咽喉一般,哪怕是咱們肋生雙翼,也難以由此經過。”
陳松欲言又止道:“我倒有個法子,可以避開他們直上沐陽坡,只是~~”
馮春催促道:“哎呀~有什么話,你就快說吧,何必這么吞吞吐吐的。”
陳松反問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今天是冬月初一,月缺至極之時吧?”
蘇晴道:“不錯。”
陳松又道:“就在通天柱底部,鑄有六根橫梁,埋藏于山體之內,起固定作用。每根橫梁下方,各有一根樁柱。其中四根連接膠管深入禹陵,用來輸送電流。另外兩根連接水管直通江眼,用來監測潮汐水位。
當時因為時間所限,并未來得及貫穿山體,而是將這兩條水管延伸到雙乳峰下,從兩條天然的地下坑洞中穿過,直到山下。”
蘇晴問道:“你說的雙乳峰,是不是就是望月峰對面,那兩個對稱而立,仿若犀鼻般的小山包?”
陳松道:“不錯,就在那兩個山包之上,各有一個直上直下的朝天窟,一個叫做吞云窟,一個叫做吐霧窟。看似只有丈余深,并時有雨水存積,實際上卻如深井一般,直通山下積尸洞。
當年的五鎮先祖為了掩人耳目,就用機關將其封阻起來。只要咱們能夠進入積尸洞,沿坑道攀爬而上,就能直到雙乳峰頂了。”
馮春喜道:“那還等什么?咱們這就去吧,你可知道那積石洞位置?”
陳松苦笑道:“我說的是積尸洞,不是積石洞,尸體的“尸”,其位置我倒是能夠找到,只是曾聽我娘跟我講過,說這積尸洞由于地勢奇特,常有江水涌進,并將各種水生物一并卷入,卻帶不出去。天長日久腐尸堆積,污穢不堪,惡臭難聞,故名積尸洞。而今當務之急也別無他法,也只好委屈兩位哥哥陪我走一趟了。”
蘇晴道:“如果只是臟點臭點倒不算什么,大不了咱們穿上水濕衣靠進去也就是了。不過聽你的意思,似乎還有其他難處吧?”
陳松嘆了口氣道:“怕只怕里面積水太多,在這種環境下,根本不適合潛水,只能徒步而行。幸好現在正值潮汐最弱之時,縱然有些積水,也不會太多~~”
馮春不耐煩道:“有什么可怕的?有道是莫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去試試看,怎能知道行與不行呢?”
三人商量完后,離開此處,就從附近村落找了家漁戶,花重金購了一艘漁船,沿曹娥江逆流而上,按照當初留下的標識,找到了那座積尸洞。就在洞口換上水靠,用濕布護住口鼻。然后挺舟直入,直到水流擱淺時,方才棄舟而行。
江水堪堪沒膝,腳下黏稠濕濡,走起路來“噗嗤”作響,不時的還有一些硌腳的感覺,想來是那些骨刺貝殼之類的東西。雖然隔著濕布,但仍能聞到那股濃烈的惡臭之氣,讓人干噦不止,連話都不敢多說。
馮春自告奮勇,頭前探路,蘇晴取出一捆繩子,綁在他的腰間。陳松手舉火把從旁照明,蘇晴緊握繩頭跟隨其后,生怕發生意外,他好來得及進行援救。
再往深處,水位雖然沒有上漲,但腳下腐物卻越來越稀軟,先是陷入腳踝,然后沒過膝蓋,最后已然將至腿股,再加上那些積水,眼看著就要到胸口了。
三人心中漸覺沒底,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知該不該再往前去。最后還是馮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頭,示意再走幾步看看,一旦積水過肩,就只能退回去了。
又往前走了十多步,只見馮春身子略長,積水降至腰間。若非臭氣熏天難以張口,恐怕他早就叫了起來。而今只得按耐激動,回轉身形,指了指自己的腰間,再向他們連連招手。
再往前去積水全消,腳下腐物開始漸干,到最后竟然能夠腳踩實地了,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先幫馮春解開繩子,然后又把臭烘烘的水靠脫下就地晾干。
陳松又點了一支火把,帶著二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便看到一根足有一摟粗細的金屬圓管,從上探出,深入地下。隔著管壁,還能聽到里面似有水流之聲。
洞頂處現出一個扁圓形的天然洞窟,長可過丈,仿若倒置的深井相仿。向上望去滿目漆黑,深不見頂。
就在窟壁之上,有很多碗口大小的洞窟,并排交錯著自下而上。馮春見狀,不禁大喜道:“你們看,這些洞窟剛好能夠探進手腳,仿若階梯一般~~”
馮春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卻被陳松一把攔住道:“春哥別動,北鎮江家的人,曾經在這些洞窟內豢養毒蟲,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那些毒蟲還在不在,若被它們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蘇晴一皺眉頭道:“那咱們該如何上去?難道從這根圓管爬上去嗎?”
陳松道:“這圓管不但又粗又光,而且每隔一段,都箍了一排鉤刺,根本爬不上去。這些都是為了防止外人進入的陷阱,咱們要上去,還得先去吞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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