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防萬一復制設計圖 渡長江巧置千里騎
午飯過后鄧孟雄帶著童百川等人,去視察寨中的煉造工坊,看看都有什么需要改建之處,陳欒平三人則繼續回去繪圖。
范,郭二人繪完之后,陳欒平又對照著原圖,幫他們稍微修改了一下,這才算是大功告成。范天順將原圖交給陳欒平保存,自己留下一張仿圖,準備交給御前軍器所。剩下兩張仿圖,一張留給童百川做為備用,另外一張,由郭安帶在身上,準備日后交給丘通甫。
當夜無話,次日清晨,童百川,鄧孟雄以及戴明亮三人依依不舍的將他們四人送出龍泉寨。陳欒平要去會稽山,正好與范天順他們同路。但如此一來,他便不能再乘千里騎了。
陳欒平這架千里騎,設計的極為巧妙,不過卸了幾個楔子,便能折疊起來,裝進特制的皮袋之中。不但不占地方,重量也不算很沉,單手就能輕松提起。一切收拾已畢,四人翻身上馬,向童百川等人拱手辭行。
一路無話,這一天他們來到了安慶境內。由此向南不足五里,便是迎江埠,此乃附近最大的一處水陸碼頭。迎江埠對岸,就是池州境內的大渡口。只有到了對岸,才算真正進入大宋所轄,再有幾日行程,就可到達臨安府境內了。
四人馬不停蹄,一路來到迎江埠,卻不禁大失所望。原來宋軍為防元軍突襲,已然將所有北岸船只全都驅至南岸。曾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一派繁華景象,已然蕩然無存。
街面之上,一片空蕩,絕大多數買賣鋪戶,皆已人去樓空。僅有兩三家酒肆茶鋪,還在勉強支撐,但也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四人找了一家尚在營業的酒肆,簡單的點了些酒菜。借著上菜的功夫,便向店掌柜問明了此地情況。范天順聽后,不禁心中泛急,接著又追問道:“不知在附近是否還能找到其他船只,只要能將我們渡過江去,我們愿意加倍付錢。”
店掌柜搖了搖頭道:“別說是根本找不到,就算是僥幸能夠找到,也只是一些破舊的漁船,怎能渡得了你們這么多人和馬匹?”
郭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既然北岸已無船只停靠,但如果安慶守軍遇到了緊急軍情,又該如何向對岸傳遞消息呢?”
店掌柜倒也健談,隨即接口道:“這位客官有所不知,他們與對岸大渡口的守軍事都有特定的通訊方式,只要在此發出信號,對面船只便會前來接應。但具體什么方式,就不是我一個平民百姓,所能知曉的了。”
郭安聽后點了點頭,又向店掌柜道了聲謝后,便揮手讓他先行退下。
待店掌柜離去后,范天順顯得有些神情沮道:“唉~看來我們只能去往安慶求助了,只是這一來一回,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若是在數日之前,氣溫尚未下降,我或許還能借助提盧錐之力,強行游到對岸。但現在天寒地凍,江水冰冷刺骨,已然無法再憑人力涉水渡江了。”
凌沖忽然靈機一動道:“對了,七弟,我看旁邊店鋪多已荒廢,不如拆幾扇門板當做木筏,再憑提盧錐之助,先讓一人渡到對岸,通知大渡口守軍,讓他們派船只前來接應,咱們不就不必再去安慶了嗎?”
郭安連連擺手道:“此事切不可行,要知長江激流澎湃,暗涌湍急,不比襄江僻域緩流。我等不明水勢,且無像樣船只,毫無安全保證。若冒然前往,恐怕徒遭其難,欲速則不達啊。”
正在這時,忽聽陳欒平道:“若是到了對岸,大渡口守軍查問起來,又該如何向他們證明身份呢?”
范天順隨口應道:“這個倒不成問題,我們身上所帶的官批信票,以及符節腰牌都可以做為證明的。”
陳欒平又問道:“是不是只要亮出官批信票或符節腰牌,再說明情況后他們就會派出船只前來接應呢?”
郭安點頭:“不錯,官批信票上面蓋有呂帥的大印,那可做不了假。他們見到之后,必然會給于方便。不知六弟此言是為何意?”
陳欒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幫你們到對岸跑一趟吧。”
此言一處,范,凌,郭三人皆為之一愣,凌沖心直口快,難以置信道:“什么?你能渡過江去?要知道現在既沒有船只,也無法泅渡,更不能以木筏替之,你怎么能過的去?莫非是插雙翅膀飛過去不成?”
陳欒平胸有成竹道:“我可以用千里騎來渡江,但具體如何操作,一時間也很難解釋清楚,等一會兒到了江邊后,你們一看便知。”
四人草草的用過飯后,便離開了酒肆,直奔長江岸邊。陳欒平從馬上解下皮袋,取出折疊在一起的千里騎。舉手投足間,便將千里騎重新組裝起來,但其樣式卻與之前略有不同。
其中最大的區別,便是那兩個車輪。之前的車輪,乃是前后并立,支撐起整個車架。而現在確是如同磨盤一般平放在地面之上。
組裝完畢后,陳欒平又從包袱之中,取出了兩條皮袋,以及一些鐵片,軸桿之類的東西。皮袋呈長條形,首尾相接,不知何物制成。他先將皮袋固定在車輪外圈,然后便開始向里面吹氣,自己吹累了,又示意范天順三人過來幫忙。
皮袋的彈性和韌性都非常強,不一會兒功夫兩條皮袋都已漲的鼓鼓囊囊,將近井口粗細,緊貼著車輪,圍成了兩個輪圈。又經過一番仔細檢查,確定無誤后,方才道:“三哥,四哥你們幫我把它抬起來,小心點,千萬別把皮袋給刮破了。”
凌沖,郭安依言,一前一后把千里騎給抬了起來,陳欒平又將那些鐵片和軸桿組裝起來,連接在輪圈下方。然后又讓他們把千里騎直接抬到了水中。
千里騎入水后,陳欒平縱身一越,直接跨上了鞍座。手把方向桿,雙腳踩動踏板,初時還顯得十分費力,但隨后便越發輕松,只見輪圈之下,水花翻濺,一股螺旋之力,推動千里騎飛速向前。陳欒平手腳并用,駕輕就熟的操縱著千里騎,在江面之上,飄飄蕩蕩的隨波逐流,在附近繞了一個圈后,又駛回到岸邊。
陳欒平縱身跳上岸來,鞋面之上,竟然連一點水跡都沒有濺上。范天順三人,早已看的目瞪口呆,陳欒平笑道:“三哥,四哥,還有七弟,我就用這個方法渡江報信,你們看怎樣?”
范天順贊道:“六哥這架千里騎確是精妙絕倫,小弟佩服不已。不過這是在淺水位置,越往深去風浪越大,非是剛才可比,不知六哥可有十足把握?”
陳欒平眉毛一挑,略帶得意之色道:“不瞞幾位兄弟,我之前便用這架千里騎渡過黃河,這長江水勢還能比得過滾滾黃河嗎?”
聽他這么一說,范天順方才放下心來,又回頭看了看凌,郭二人見他們均無異議,這才取出腰牌信票,一起交給了陳欒平道:“如此的話,那就勞六哥了。”
陳欒平先把腰牌信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隨后笑道:“咱們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說罷再次跨上千里騎,向他們三人揮了揮手后,便一路乘風破浪,直向對岸大渡口駛去。
三人目送陳欒平漸行漸遠,直到目不能及,范天順又取出天視鏡繼續觀望。但隨著風勢逐漸加劇,波浪翻滾愈烈,把一人一騎沒入其中,再也見不到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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