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掃了一眼兩股戰戰的掌柜們，楚華衣慢悠悠的在他們面前走過，唇角噙著淺淺的笑容。
“你們是做什么生意的？”
如黃鶯般的聲音響起，但在這些掌柜們聽來卻更加心驚膽戰。
有的小心翼翼的回道:“小人是做藥材生意的。”
“小人是做刀劍的。”
“小人是……賣云吞的。”
“云吞？”楚華衣雙眼一亮，臉上的笑容更深，顯得她越發明艷傾城。
在這些人心中更加深了“禍水”一詞的評價。
“是的……”被點到的掌柜越發恭敬的垂首，小聲的應道。
楚華衣聞言眉頭微揚，輕嘆一聲，“我以前很喜歡吃京城的一家云吞，現在離開太久了，有些懷念。沒想到地下拍賣場中竟然也有云吞賣。”
云吞掌柜立刻殷勤地說道:“若是夫人您喜歡吃云吞，以后小人每天都煮給您吃。”
“當真？”楚華衣故作驚喜的說道，然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抵達眼底。
云吞掌柜立刻回答道:“只要夫人需要，小人自當竭盡全力給夫人煮云吞吃。”
“不過我有好奇，你這么一個做云吞的小鋪子是怎么在地下拍賣城中存活下來的？”楚華衣頓時雙眼變得十分犀利的質疑道，“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我，否則我沒辦法保證手中的銀針會不會不小心跑錯了地方。”
地下拍賣城的租金十分昂貴，就算他每天賣云吞停不下手，日以繼夜，也不過能回本，誰會去做不盈利的買賣？除非另有所圖。
云吞掌柜看著夜修手中的劍，再看楚華衣手中的銀針，只要他一句不對，估計他就和地上那些尸體躺在一起了。
權衡片刻，在楚華衣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云吞掌柜終于開口道:“夫人，小人的云吞店每日里客似云來，南來北往什么人都有，從那些人口中也能聽到不少有用的東西，所以小人也做情報買賣，賺點小錢。”
“你的情報一般賣給誰？”楚華衣絲毫不意外他做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繼續詢問道。
反倒是云吞掌柜有些驚訝，但對上楚華衣平靜的星眸，只能老實回答道:“小人的情報哪里都賣，只要有銀子賺。”
“好！”
楚華衣聞言忽然說道，這讓眾人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在場剩下的幾個掌柜都是做個體生意的，背后并沒有強大的勢力，可以說是在地下拍賣城夾縫生存的人。
“看來你收集情報的能耐還是不錯的，以后他們幾個歸你管，你教他們如何收集情報，得到的情報只能交給夜統領，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將情報泄露出去，我有一百種折磨人的方法，讓你們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聽她說完，幾個掌柜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后欣喜道:“多謝夫人不殺之恩，我們一定會忠誠于夫人，竭盡全力為夫人效力。”
“好。”楚華衣淡淡應了一聲，將他們交給夜修繼續打理，然后與楚庭軒一起離開。
“大哥，現在南姜國的情況怎么樣了？”姜柔回去之后，楚華衣的注意力一直在凌云徹身上，所以并沒有時間探聽她的消息。
楚庭軒略為贊賞道:“別看姜柔只是個小女孩，但還是很有氣魄的。”
原來姜柔回到南姜國皇室之后，手中不知道拿著從哪里偷來的兵符，調來軍隊將皇宮守衛大清洗了一番。之后將她的父皇母妃救了出來，然而據說南姜國皇帝因為常年縱情酒色，身體早已經透支完，現在已經病入膏肓。
“她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去救南姜國皇帝，到時候你是去還是不去？”楚庭軒問道。
楚華衣額首，“定是要去的，不過他恐怕撐不到我去的時候。”
果然，他們話音才剛落下，便有侍衛來報，說南姜國公主姜柔前來求見楚華衣。
“讓她過來吧。”楚華衣道。
“對了，南姜國沐王爺帶領一萬士兵前去攻擊凌云霄，結果全軍覆沒，他自己不知所蹤，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了，南姜國恐怕還會有波折。”楚庭軒蹙眉道，幸好沐王爺與凌云霄打了一仗，雙方消耗了不少勢力，也正因為如此，這才讓他們能夠這么快的拿下地下拍賣城。
不過沐王爺跑了終究是隱患。
至于凌云霄在沐王爺逃跑之后，他和蘇雪穎也不知所蹤了，不曉得是離開了，還是躲了起來。
“阿徹應該會在一刻鐘后醒來，大哥可以和他細細商議后面的事情。”楚華衣說著朝急匆匆小跑而來的姜柔走過去。
“夫人，求您救救我的父皇吧。”姜柔一開口就淚流滿面，看來情況比想象中嚴重許多。
“走！”楚華衣一把扶著她，干脆利落的說道。
然等二人匆匆趕回到皇宮的時候，只聽到宮殿內傳來低低的壓抑的哭泣聲，姜柔聽到整張臉立刻垮了下來，眼淚也普通決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鋪滿整張臉。
她無聲的哭泣，目光落在床上那張憔悴枯槁的臉上。
床上躺著的正是南姜國的皇帝，那張臉的確是長期縱欲過度耗損的結果，緊緊閉著的雙目浮腫烏黑，嘴唇也是烏黑發紫。
“嗯？公主，可否讓我給皇上查看一下？”楚華衣突然開口說道。
她的話引起了宮殿內其他人的注意，坐在床邊哭泣的妃子裝扮的女人轉過頭，不解的看了姜柔一眼。
“母妃，這是救了兒臣的凌夫人。”姜柔簡單的介紹道，“夫人，麻煩您了。”
楚華衣沒有多說什么，立刻上前查看南姜國皇帝的情況。
看著烏黑發亮的銀針，再看他烏黑的手指，楚華衣這才確定道:“皇上生前服用了慢性毒藥，這才導致他的身體逐漸衰敗，繼而毒發身亡。”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被人毒害的？”穎妃不可思議又十分憤怒的問道。
楚華衣點頭，“沒錯。”
“可是，太醫診斷父皇身體是因為……”姜柔申神情有些復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