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嚇死我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楚華衣睜開眼睛的瞬間，在楚華衣的臉上方響起來，隨后嘟囔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命大活了過來。”

楚華衣的疑惑的目光看向聲音的主人，發現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因著許久沒有喝水，她的聲音沙啞干澀，聽起來如同指甲刮在鐵板上面一般。

“這是哪里？”楚華衣盯著那小丫頭，強撐著想從地上坐起來。

只是，她的身體實在過于虛弱疲軟，才起身到一半便有生生的摔了回去。

“你已經昏迷幾日，且沒有吃東西，還是乖乖躺著吧。等下牙婆子來了，見你醒過來自然會給你吃的東西。”小丫頭笑嘻嘻的盯著她說道。

疼痛使楚華衣的身體恢復了一些感覺，她睜大眼睛環顧周圍的環境，是一個簡易的牢籠，外面隔著一層又丑又臟的黑布，牢籠里面雖然掛著一盞昏暗的燈，但可以看出牢籠里除了她和那個聲音沙啞的小丫頭，其余還有十幾個姑娘，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臟兮兮的樣子似乎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漱了。

這群姑娘全都瑟縮在角落里不敢出聲說話，更不敢隨便走動。

“牙婆子，我們都是準備被賣掉嗎，準備賣到哪里去？”楚華衣目光再度落在小丫頭身上問道。

她記得自己是在黑島的地宮里因為炸藥爆炸墜海，若她沒有中蠱渾身無力，那點海浪根本難不住她。可惜那日渾身疲軟無力的她只能任由海浪拍打，幸好最后她拼死抱住了一根不知道哪里飄來的木頭，這才在海面上漂浮著活了下來。

看來她是漂浮到某處岸邊的時候，被人撿了扔給牙婆子，所以才會淪落到這個籠子里。

楚華衣緊緊的抓著身下的稻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小丫頭等她回答。

那個小丫頭瞧了一眼黑色的簾子，壓低聲音對楚華衣說道：“那是自然，我們都是準備被牙婆子賣掉的。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看貨，看中的就會被挑走。”

“一般賣給什么人？”

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楚華衣緊接著問道。

她剛剛摸了摸身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更別提身上的裝備了，全都石沉大海了。

“像你這種品質的就不要想著能賣到好人家了，一般就只能淪落成為奴婢。”小丫頭嫌棄的睨了楚華衣一眼，聽得楚華衣吃了一驚。

她的長相雖然不能說是天心大陸第一美女，但傾國傾城，絕色無雙還是算得上的，怎么就變成只能淪為奴婢的丑丫頭了呢？

見楚華衣不出聲，那小丫頭以為她的話傷到了楚華衣，于是連忙安慰道：“其實淪為奴婢還是不錯的，像長相不錯的，被大戶人家買去做小妾也就罷了，被賣到窯子里那才是進了火坑，所以你得慶幸自己長了這副模樣。”

她究竟長了哪副模樣？

楚華衣如今沒有辦法坐起來，且這里又沒有鏡子，所以她無法得知自己變成什么樣子，還有她中的蟲蠱是否已經解開了。

一連串的問題在楚華衣的腦海里纏繞著，直到簾子后面傳來響鈴聲，似乎是有人進來了。

“趕緊閉眼睛躺著別出聲。”小丫頭提醒楚華衣道。

聞言，楚華衣立刻眼睛一閉，繼續一副裝死的樣子。

由于他們的位置比較靠邊，所以當黑色的簾子掀開的時候，光線并沒有改變多少。

“這位貴客，您買回去是做什么用途呢，別人家我不敢說，但是我花老婆子這里可是什么樣的貨色都有。”

簾子掀開之后，嗓門超大的牙婆子立刻揚聲說道。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楚華衣能夠感覺到他們并沒有打開門走進籠子里，而是在籠子外面像打量動物一樣打量他們這群人。

旁邊的姑娘們全都擠在一起不敢吭聲，直到那名所謂的貴客開口說道：“花老婆子，我也是聽說你這里的種類最為齊全，所以才特意趕了過來。價格不是問題，但品質一定要好。只是我現在瞧著你這里的姑娘并不像你說的那般好啊，全都這般臟兮兮的模樣，這讓我家主子如何能喜歡。”

“這還不是簡單的事情！”花老婆子說道，“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看出這些姑娘的品質，你瞧瞧左邊第二個姑娘，即使在這里餓了兩天，穿著破爛，但是也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氣質。若是洗干凈換了衣裳，絕對是個水靈出挑的美人兒。再看第五個姑娘，不僅臉蛋兒美，最緊要的是手掌厚實屁股大，能干又能生……”

花老婆子如數家珍一般向顧客推薦關在籠子里的姑娘們，那名顧客的話非常少，待花老婆子停下之后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就要第五個好生養的，先讓她梳洗干凈，瞧著臉蛋兒真的美，檢查是完璧之身，我才將她帶走。”

“那是當然。”花老婆子興奮的讓人開門將那個姑娘帶走，從始至終，那個姑娘都沒有敢吭聲，順從的跟著他們離開。

籠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楚華衣身邊的小丫頭有些羨慕的說道：“她肯定是被買回去做妾，若是服侍主子好，以后也有好日子可以過。我們的命運……可就不知道了……”

“為何她從始至終不吭聲呢？”楚華衣奇怪的問道。

聞言，小丫頭臉色變了變，聲音變得更低了，“前兩天你還在昏迷所以不知道，我被關了差不多一個月，是這個籠子里的老人了。這里其他姑娘都是剛來不久的，前幾日有個姑娘反抗，花老婆子直接讓幾個壯漢進來……”

其他人估計是重新回憶起那件事情，臉色全都變得十分難看。

“那叫一個可憐啊，撕心裂肺的喊，最后那血流了一地，身上全部都是傷痕……”小丫頭眼角噙著淚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心情，聲音哽咽了幾次，“我們的命怎么那么苦呢，竟然被丟到這個鬼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