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聰明了一回。”凌云徹睨了青鸞一眼道。
青鸞“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腦勺道:“那是因為每次王爺和薛公子見面的時候都是醋味十足的樣子,屬下看著覺得十分有趣,所以便多注意了幾分。”
“飛鴻,你覺得呢?”凌云徹突然看向守在一旁的飛鴻問道。
被點名的飛鴻肅然的斟酌了一會兒道:“薛公子和平時的表現(xiàn)的確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在面對王妃的時候,似乎有點別扭。”
“此事暫時不聲張,飛鴻你繼續(xù)留在這里保護王妃,若是薛蘭緋來找王妃,切記盯緊了。”凌云徹冷著臉交代道,“青鸞,你看著薛蘭緋,若是他試圖與外界聯(lián)系,把信息攔下來。”
“是!”二人應(yīng)道。
京城,太子府。
凌云霄陰沉著臉坐在凳子上,手心上有一條黑色的蟲子懶洋洋的躺在,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動著。
瞧著這只時不時從身體里爬出來的續(xù)命蠱,凌云霄的心情晦暗不明,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難看。而坐在他對面的蘇雪穎對他的臉色視而不見,只是玩著手邊的黑色毒蝎子,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殿下對臣妾不滿嗎,自打醒來之后就是這副表情。”
猛然抬眼看向蘇雪穎,凌云霄眸底滿是仇恨和不甘的火焰,他受盡的萬蟲銷魂蝕骨的痛苦整整三天三夜,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身體里里外外都被毒蟲啃咬鉆爬的感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卻得知凌云徹已經(jīng)帶領(lǐng)著大部隊逃離了京城,躲到了錦城的深山處。而景明帝卻沒有派人去捉拿凌云徹,同時也沒有派御醫(yī)前來為他診治。
凌云霄滿腔恨意洶涌著,聲音變得異常陰險冷淡:“你救了本宮,本宮應(yīng)該感激你,怎會對你不滿!”
“可你瞧起來并不開心。”蘇雪穎伸手給黑色毒蝎子咬了一口,隨后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朝凌云霄走去,“殿下的確應(yīng)該感激我,你如今不僅沒有被廢掉武功死掉,反而因為有了續(xù)命蠱在身,練功事半功倍,同時還能利用續(xù)命蠱養(yǎng)毒蟲幫助你下毒下蠱,對付凌云徹和楚華衣可就容易多了。”
聞言,凌云霄冷哼道:“雪兒說得倒是輕巧,你本身不是也有這樣的本事,不也一樣輸給了他們。”
想起那日飛鴻等人用裹有驅(qū)蟲粉的火箭將她招來的飛蟲全部燒死,蘇雪穎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鐵青。
“那可不一樣。”蘇雪穎冷靜道,“我本身的確是蟲蠱師沒錯,但我的起點是毒蝎子,而殿下身上的可是用我的骨血養(yǎng)出來的續(xù)命蠱,是蠱蟲里面級別僅此于金蠶蠱的。所以你若是好生修習(xí),他日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哈哈哈……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凌云霄突然大聲笑道,笑完之后滿臉陰狠決然之色,“本宮如今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敗凌云徹所賜,若是讓本宮抓到他,定將他碎尸萬段!”
“如今他們可都帶人躲起來了,皇上雖然派兵追捕楚華衣他們,但似乎并沒有攻打的意思,殿下……”
景明帝雖然褫奪了凌云徹的胤王的頭銜,并且下令捉捕凌云徹,然追捕的人只是傳來了凌云徹帶著所有人躲入了錦城旁邊的青山內(nèi)。之后追捕的人不敢進山,便在山外圍著,等待景明帝的命令。
凌云霄聽了大致的情況之后,立刻起身道:“本宮現(xiàn)在就進宮找父皇,請求派兵攻打青山!”
“殿下,若是沒有內(nèi)應(yīng),青山可不是輕易能夠進去的。”
即使不是北祁國的人,蘇雪穎也知道青山上兇險重重,凡是上山之人均沒有能夠活著下山的。當(dāng)年幸而楚華衣與凌云徹曾經(jīng)走過一遭,并且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避世村莊,同時找到了地宮和隱世世家的人。
“再怎么不容易本宮也有辦法。”凌云霄冷笑道。
上元宮。
景明帝瞧著那些上奏攻打青山,捉拿凌云徹的奏章就忍不住往那些大臣們身上砸去,厲聲吼道:“個個都說要攻打青山捉拿凌云徹,你們倒是說說誰有這個本事對付凌云徹?”
被景明帝質(zhì)問的大臣們頓時啞然無聲,此時凌云霄自殿外走進來,神情冷峻陰狠道:“父皇,兒臣愿意請命前去青山,捉拿叛國謀逆的反賊凌云徹!”
見到凌云霄出現(xiàn),景明帝遲疑了一下。不是說他被凌云徹廢了武功癱瘓在床了嗎,怎么不過幾日便能夠行動自如,且精氣神一點都不想剛受傷痊愈的人。
“太子殿下武功蓋世,足智多謀,定能夠早日將反賊凌云徹捉拿歸案!”
“請皇上應(yīng)允太子殿下前去捉拿反賊凌云徹!”
太子黨們見到凌云霄終于出現(xiàn)了,一時間全都底氣十足的站出來支持凌云霄,紛紛拱手請景明帝派兵給凌云霄。
景明帝揮手道:“朕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子留下!”
大臣們依言離開,景明帝瞪了凌云霄一眼,轉(zhuǎn)身朝御書房走去,凌云霄趕緊跟上。
此時,皇后得知凌云霄身體痊愈進宮,也顧不得那么多,立刻從景仁宮前來上元宮,正好遇到他們二人在御書房中。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常公公道。
“見。”
常公公得令立刻疾步出去通傳,不多時,皇后便走了進來,見到安然無恙的凌云霄立即關(guān)切的走過去,剛想詢問他是否有事的時候忽想起景明帝在一旁看著,立即福身向他行禮。
“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的信息還真是靈通,太子不過才剛進宮,你就過來了。”景明帝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也沒有讓她平身,只是有些嘲諷的說道。
皇后惶恐的白了臉,自古以來皇帝最討厭的自是身邊安插有眼線,更厭惡別人揣摩他的心思,皇后顯然是犯了大忌。
站在一旁的常公公亦是白了臉,沉默的站在一旁。
“皇上,臣妾只是聽聞太子受傷了,今日聽聞太子進宮才著急趕過來,請皇上恕罪!”皇后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