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快來救救踏雪!”
未等踏雪回答,飛鴻已經扯著嗓子喊楚華衣了。
正在與凌云徹研究黑島外圍地圖的楚華衣聽到,轉身的時候看到飛鴻一把抱起踏雪往他們這邊跑來,神情緊張。他懷里的踏雪漲紅了一張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
從未見飛鴻如此慌亂過的楚華衣連忙問道。
“王妃,踏雪身上有黑色的蟲子,你趕緊……”
“不是!”踏雪立即打斷飛鴻的話,“你把我放下來!”
飛鴻不理會踏雪的掙扎,硬是將話說完:“她裙擺上有黑色的泥土,肯定是在迷霧里面行走的時候沾染上的!”
楚華衣的目光落在踏雪的裙擺上,隨后指了指青鸞躺下的地方,那里的地面就是黑色的泥土。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裙擺道:“我這里也有。”
“王妃,您還不……”
飛鴻還未將話說完便恍然大悟,原本緊張的神情頓時變得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被他抱在懷里的踏雪紅著臉小聲道:“大驚小怪,你可以把我放下去了吧。”
聞言,飛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著踏雪,急忙紅著臉將人放下,有些結巴道:“屬……屬下……先去看青鸞了。”
說完轉過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楚華衣看著飛鴻落荒而逃的樣子,笑著打趣道:“能夠讓飛鴻緊張得大驚小怪的也就只有你了,還不過去看看。”
“王妃就不要嘲笑屬下了,飛鴻大概是被青鸞的情況嚇到了才會如此,屬下這就過去看看。”踏雪說完,行禮之后離開了。
“他們很相配。”
楚華衣瞧著踏雪同樣落荒而逃的背影,抬頭對凌云徹說道。
此刻的凌云徹眼中哪里有飛鴻踏雪二人,目光柔柔的盯著滿臉興奮的楚華衣,聲音也同樣溫柔似水,讓楚華衣幾乎要溺死在他突如其來的溫柔當中。
“他們是否相配我不知道,但愛妃與我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猝不及防的情話讓楚華衣老臉一紅,瞧了一眼四下無人注意他們,勾手摟著凌云徹的脖子,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就這樣?”
唇上的涼意一閃而過,凌云徹不滿道。
“你想怎樣?”
回答楚華衣的不是剛才溫柔的話語,而是凌云徹霸道專橫的深吻。這一瞬間,即使在危險的黑島上,只要他們彼此守護,一切危險和困難都可以被化解。
然沉浸在彼此深情和幸福的他們沒有注意,不遠處的司炎君正用一種似怨似恨的不甘眼神盯著他們,想得到楚華衣的欲望在心中開始肆虐起來。
京城,太子府。
“你來做什么?”
自從那日被凌云霄踢了一腳之后,楚若寧流血不止,等蝶湘花了大半個時辰將府上的太醫請來的時候,她早已經昏迷許久。等她醒來的時候,蝶湘告知她的孩子已經胎死腹中,太醫開了清宮的藥,喝下之后腹中劇痛難忍,又是一通流血,她徹底失去了那個孩子。
身心受到重創的楚若寧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休養身體,凌云霄從未踏足半步,丞相府也一直沒人前來探視她。
她就像一顆被人隨意丟棄的棋子,不再被人重視。
令楚若寧有些意外的是,自從失去孩子之后,第一個來看她的竟是蘇雪穎。
見到她,楚若寧心中的怒火立刻燃了起來,怒目瞪著她道:“你冤枉我與胤王茍且,害我失去孩子,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哭喊著,楚若寧掙扎的從床上起來,然身體過于虛弱,撐了許久也沒能起來。
“蝶湘,還不去將你的主子扶起來。”
蘇雪穎嘲諷的看著楚若寧,喊了一聲袖手旁觀的蝶湘。
“是。”
蝶湘應聲上前伸手抓著楚若寧撐起身體的手,然后用力的一把將她往外拉,將全身力氣依靠在蝶湘身上的楚若寧被驟然一拉,整個人竟生生的被蝶湘扯動,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蝶湘,隨后明白了什么,她冷笑的看向蘇雪穎道:“雪公主好大的能耐,沒想到這么早就在我身邊放了這把利刃。”
“你還挺聰明。”蘇雪穎輕笑,“蝶湘的確是我放在東宮的人,放在你身邊不過是為了方便打探凌云霄的消息。誰知后來我們竟然成了對手,這樣我就只能不客氣了。”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算計你,想要搶奪太子妃之位,為何你不僅沒有揭穿,還讓蝶湘幫著我?”
楚若寧趴在地上,已經顧不得渾身狼狽的問道。
“因為我樂意啊。”蘇雪穎譏笑道,“就憑你一個丞相府的庶女還癡心妄想成為太子妃,甚至是北祁未來的皇后,我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不該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怎么樣,爬得越高,摔得越痛的滋味不錯吧?哈哈哈……”
“呵呵……是摔得很慘,只是憑什么我不可以?憑什么!”楚若寧瞪著蘇雪穎厲聲道。
“因為你蠢啊!”蘇雪穎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精致的繡鞋停在楚若寧跟前,隨后半蹲下去。
“就你這么蠢的腦子,雖說比以前冷靜隱忍了許多,但終究還是愚蠢的。”蘇雪穎緩緩道,“你可知旁觀者清,你千不該萬不該在胤王出現的地方露出熱切愛慕的眼神,即使你隱藏得再好,瞞過了凌云霄,但卻被我輕易的發現了。
經過扶柳的提點,我就更加確定了。不過這并不能將你置于死地,畢竟只是個眼神,沒有真憑實據。不過好在凌云霄是個多疑的人,只需要我提點一二,他就能夠浮想聯翩,最終將你定罪。”
“蘇雪穎,你好深的心機!”楚若寧即使不甘心,但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她此刻亦無能為力。
“哈哈……”蘇雪穎面無波瀾,“沒有心機怎么在后宮活下來,不過還要一件事情我認為很有必要告訴你!”
“你又算計了什么?”楚若寧整顆心像是被抓緊一般,立刻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