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徹聞言頓住了腳步,臉上寫著“你在逗我玩”幾個大字。
其余眾人亦是同樣的心思:王妃別鬧,聽曲請去怡紅院!
“快啊!”楚華衣見他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不滿的催促道。
“華衣,現在軍情緊急,不是玩鬧的時候。”楚庭軒奇怪楚華衣怎么這個時候出來提出這樣荒謬的要求,他在兵書上可沒有看到這樣子的操作。
“你們相信我,這五十個人的作用勝過千軍萬馬。”楚華衣挺了挺胸脯,神情傲然的說道,“這五十人男女都可以,只有一個要求,腦子靈活記性好,最好是青樓楚館里邊有歌唱功底,歌聲撩動人心的。”
出于對楚華衣的信任,凌云徹便讓齊太守找五十人給楚華衣,并叮囑道:“愛妃想做什么事情盡管去做,本王相信你!”
楚華衣揚了揚眉,“夫君放心,我從來不會在緊要關頭做添亂的事情,你們放心吧!”
說完話,她便跟著齊太守一同往另一處走。
“王妃,你真的要青樓楚館里的人嗎?”齊太守不確定的問道,同時又十分好奇楚華衣為何要教他們唱歌。
“我要的是會唱歌的人,不管是青樓楚館,還是尋常百姓,只要會唱歌,你全都給我找來!”
楚華衣再次強調道,隨后找了一處空地,讓人去尋了一些樂器,等齊太守將人湊齊的時候,她便讓踏雪將抄錄好歌詞分到每個人手中。
錦城外,孫將軍帶領的西啟大軍舉著火把連夜趕到城下,將錦城團團圍住。
火焰跳躍綿延千里,場面十分的壯觀。
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楚庭軒不免有些緊張,“王爺,我們是否要開城門應敵?”
“不急。”凌云徹不急不躁道。
話音落下,只見敵軍前面幾人騎馬上前,仰頭朝著凌云徹大聲喊道:“凌云徹,你這個縮頭烏龜,用了下三濫的方式殺了我們太子,我今日來若不取你首級祭奠太子殿下,我就不姓孫!”
“蘇明泉不敵本王自己氣死了,怎地怪到本王頭上?”凌云徹冷笑,“今日的決斗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本王不過是與你們太子正常的過了幾招,若不是王妃救下本王,恐怕現在本王正在閻王殿聊天喝茶呢。”凌云徹冷聲嘲諷道。
孫將軍是個粗人,并不是很聽得懂凌云徹話中的意思,但他知道凌云徹在嘲諷已逝的蘇明泉。
“凌云徹,不管怎么說都是你殺了我們太子,我今日就要將你的首級砍下,祭奠太子的在天你之靈。”孫副將才不管是非曲折如何,凌云徹就是殺了蘇明泉的兇手,他必須報仇!
凌云徹答應楚華衣要給她拖延一點時間,雖然不知道為何,但他還是無條件的相信她,此刻與孫副將打嘴炮。
“王爺,您為何與他說那么多?”楚庭軒不解道。
凌云徹為人高冷,話又不多,此刻竟與孫副將廢話那么多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凌云徹道:“拖延時間。”
“啊?”楚庭軒不解,他們剛才制定的作戰計劃是直接正面迎敵,然后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將西啟大軍誘引到旁邊的山谷當中一網打盡。
怎么此刻卻改了主意呢?
“凌云徹,你個縮頭烏龜,是不敢開門與我正面交戰嗎?還是等老子攻下你們的城門,將你的烏龜殼給砸碎了!”孫副將乃是粗人莽夫,叫罵起來十分難聽。
齊太守等人聽不下去了,全都義憤填膺的大聲喊道:“孫德才,你這個山野村夫竟敢在此辱罵我們王爺,看我不一劍砍下你的狗頭!”
說著便要下城樓開門出去殺那孫副將,卻被凌云徹攔下來了。
“不急!”凌云徹伸手將人攔了下來,面無表情道。
那名將士絲毫沒有怯怕凌云徹,面上滿是憤憤不平,“王爺,您就這樣任他辱罵嗎?還有,我們的兵力雖然比他們少了幾萬,但正面迎敵還是有勝算的!”
“齊太守覺得我們的勝算有多少?”凌云徹沒有理會那么將士,轉頭看向齊太守問道。
齊太守想了想道:“三成。”
“為何只有三成?”那名將軍不解,他們可是有“戰神”指揮,怎么會輸!
齊太守解釋道:“我們的援軍初來乍到,加上疲勞趕路,現在身心均處在勞累的狀態。西啟大軍雖然屢次遭到失敗,且被我們擾得雞犬不寧的,但他們終究是修整了幾天,如今加上失去主帥的悲痛,他們并不會太弱。
所以與他們正面交戰,我們的勝算并不高。但錦城所處的位置特殊,不像其他易守難攻的關隘,只要敵人強攻,錦城很容易就會失守。”
“齊太守說的也不是全對。”凌云徹看到眾人目瞪口呆,臉色微微不恙的樣子,開口說道,“我們的士兵雖然疲乏,但前來支援的北狼軍是北祁最厲害的隊伍,能夠以一當十。本王只是在等王妃到來,看看王妃想要使出什么計策。”
“……”
“本王不是在說笑。”凌云徹強調。
幸而楚華衣之前的妙計得到眾人的認可,但她現在正在教人唱歌,哪有閑工夫前來管這邊的戰事。
城下的孫德才見城樓上沒有人理會他,復又罵了幾句,隨后策馬回到隊伍當中。
不多時,西啟大軍的弓箭手在前面排了好幾列,顯然是害怕了城墻上導致人體自燃的磷粉混合物,如今他們學聰明了,也將利箭點燃,直接燒了城樓。
錦城內,楚華衣已經準備就緒,正帶著那五十人朝城樓走去。
“你們等下去到城樓一定要按照我給你們安排的位置躲好,看到天上燃起綠色的煙花之時就可以開始唱歌了。”楚華衣再次交代道,“若是你們唱歌的時候有燃著火的利箭飛來可千萬不要害怕,一定要更加大聲的唱歌,這個能夠保命。”
“王妃娘娘,我們為何要唱這首歌,平平無奇的。”怡紅院的紅兒姑娘扭著腰跟上楚華衣的步伐,滿臉不解的問道。
她可是怡紅院的頭牌,竟被逼著做這樣無聊的事情,她實在不滿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