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走后,皇后才在露嬤嬤和凝香的攙扶下站起身。
她入宮這么久,仗著有尹家在背后撐腰,從未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而今卻因為楚華衣這個賤人,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景明帝責難。
皇后的目光像刀子狠狠地剜了楚華衣一眼,神情猙獰扭曲。
“楚華衣,今日的屈辱本宮不會忘記,你且等著吧!”
說完,皇后轉身回了寢殿,凌云徹和楚華衣二人也跟著離開。
皇宮外,踏雪急得來回踱步。
她陪同楚華衣到了皇宮門口便被皇后的人強行攔在這里,不讓她跟著進去,若是皇后傷了楚華衣,她可怎么向大家交代啊!
“不行,我要入宮!”踏雪說著轉身準備找個僻靜的角落易容,卻被飛鴻攔了下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飛鴻蹙眉,顯然不贊同踏雪的做法,“王爺已經進宮了,難道你還不相信王爺可以救王妃嗎?”
踏雪站在原地,面上還是十分焦慮的神色,“可是……”
“別可是了,若是王爺救不了王妃,你去也沒用。”飛鴻道。
一旁的青鸞聽到這句話掩嘴偷笑,飛鴻說這話估計是想挨打。
“飛鴻,你太過分了!”踏雪瞪了飛鴻一眼轉身回馬車上,留下一頭霧水的他站在原地。
不到半刻鐘,凌云徹與楚華衣已經從宮中出來,楚華衣這才發覺背后的衣裳已經濕透,寒風吹過,一片涼意。
“回府!”凌云徹用眼神阻止了他們蠢蠢欲動的嘴巴,直接把他們想問的問題堵了回去。
馬車上,凌云徹一把將楚華衣拉入懷中,俯身攫住她的丹唇,撬開她的貝齒,霸道野蠻的攻城略地,似乎要將所有的擔憂恐慌都發泄出來。
楚華衣的后背被他抵在車廂木板上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凌云徹肆意親吻完之后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
她伸手輕輕的撫摸他的頭,聲音輕柔,仿佛此時的凌云徹是一只容易受驚的小鹿,正棲息在她安全的臂彎中。
“我沒事。”
“我如果晚一些,皇后當真會要了你的命!”片刻之后,凌云徹才生硬的說道。
楚華衣一直以來都習慣自己保護自己,但穿越到這里之后,反而被許多人保護著。她鼻頭有些酸澀,但盡量壓抑下去。
“皇后要不了我的命,沒有萬全之策,我怎么會隨琴心去景仁宮。再說,我相信你一定會來的。”
凌云徹聞言心頭微動,沉默片刻,再抬起頭的時候,面容雖然依舊冷峻,但眼底一片柔情,似春日里的湖水一般。
“是我的錯,沒想到皇后如此大膽,竟然在景仁宮中對你動手。”
在城郊莊子的時候,他就不該讓她跟琴心去景仁宮。或者,他應該跟在她的身邊。
凌云徹自責的眸光讓她再度感動得鼻酸,她明明就不是感性的人,怎么今天老是想哭鼻子呢?
楚華衣不自覺的伸出雙手捧著凌云徹的臉,非常認真的說道:“凌云徹,我不想成為你的負累,我會不斷的變得強大,強大得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家!”
她認真的時候,雙眼像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般,閃著耀眼的光。
凌云徹忽然笑了出來,也認真的說道:“傻瓜,都由你保護了,要我何用?”
“我樂意保護你。”見他笑出來,楚華衣沉重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回府之后,我有事與你說。”
“剛好,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馬車停下,飛鴻沉聲道:“王府到了。”
話音剛落下,卻見一道身影從車廂內一閃而出,待他們反應過來,凌云徹已經抱著楚華衣進了王府,正迅速的朝東側院去。
楚華衣無語的瞪了凌云徹一眼,“你怎么又胡亂動用武功,這事又不急,需要我們從長計議!”
“你說吧。”
凌云徹將楚華衣放下,不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也沒將要給楚華衣的東西拿出來,只是面容平靜的盯著楚華衣看。
楚華衣端正的坐著道:“此事與藏寶圖有關。”
提及藏寶圖,凌云徹也很是疑惑,他讓青鸞等人幾乎將胤王府翻過來也沒找到半張與藏寶圖與關系的東西,皇后和凌云霄怎么就認定有一份藏寶圖在這里呢。
正想著,只聽到楚華衣說道:“剛才在景仁宮的時候,我試探了皇后,當年你母妃的死很可能與藏寶圖有關系。而且當時在皇后密室里,母妃的婢女也提及了一個地址,說是母妃藏了重要的東西在那里,想來應該是皇后提及的藏寶圖了。”
“皇后和太子為了得到這筆寶藏不折手段,若是讓他們得到了,后果豈不是不堪設想!不如我們也將藏寶圖尋回,看看這所謂的寶藏是怎樣的。”
楚華衣說著兩眼越發明亮,若是真的得到龐大的寶藏,她豈不是可以坐在金山銀山上,不用再辛辛苦苦的靠出賣各種美容護膚產品的方子賺錢,最后還被凌云徹空手套銀子給搶了一大半。
“好!”楚華衣說了半天,凌云徹只回應了一個字。
他早就知道音妃之死與皇后有關,只是沒有找到證據指控她。楚華衣的試探也不過是讓他更加確信罷了,所以他并不驚訝。
至于尋找寶藏,他是沒有絲毫興趣的,但見楚華衣說得興奮,且提及銀子雙眼放光的樣子甚是可愛,便答應了。
“那我們明日就出發把母妃留下的藏寶圖找回來,然后再將皇后手上的搶過來,最后再打探其余兩份藏寶圖的下落!”楚華衣已然做好了決定,而凌云徹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找到炎花解開體內的毒素,所以楚華衣的決定便是他余生的決定。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會陪著她去做。
“對了,你剛才說有東西要給我,是什么東西?”楚華衣突然歪著頭看向凌云徹問道。
聞言,凌云徹走到房間內的一幅畫像前,挪動了一下桌臺。
畫像緩緩往上升起,他按了一下畫像背后的墻磚,墻磚彈出一個精美的木匣子。
“這是什么?”楚華衣接過凌云徹遞過來的木匣子問道。
“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