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也一轉身,先乖乖往屋里回去。
待到了屋里,她抬起手,手心沾著王婆子手心處的一點已經干燥的墨汁碎屑。
這不是她們拿過來的紙筆,說明李婆子去抓藥前,又把藥方重新抄寫了一遍,怕是為了防止有人認出她趙阿福的筆跡。
阿福越發確定,這里離清水鎮不遠。
而她的藥方上,看似沒有什么,但只要是清水鎮的藥堂,就一定能認得她的藥方!
先前疫情,清水鎮本身沒剩下多少大夫,剩下的幾乎所有大夫,都跟著阿福在疫情期間忙里忙外,可以說對阿福開藥方的作風十分熟悉。若是永年堂,就更不用說,邱掌柜絕對認得出來。
如今,她也只能抱希望于此。
夜色終于降臨大地,小院里悠悠然飄出藥香,李婆子端著兩碗藥,也不敢貿貿然直接喝下,而是直接跟著王婆子端到阿福這里。
阿福微垂的眼皮懶洋洋掀起,看著兩人:“直接喝就好!
“李嬸子一會可能會肚子痛想上茅房,王嬸子喉嚨許有些難受,不必在意,這是在排蟲,你們先去給侍衛們說下吧!
兩人一聽,趕緊答應先到外面說清楚,但侍衛頭子怕趙阿福耍什么小花招,一直都是在裝溫順,其實在伺機逃跑,還是跟了過來。
李婆子喝下去沒多久,果然肚子疼,捂著肚子向茅房跑去,而王嬸子卻感覺,自己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
一邊的侍衛頭子緊緊盯著她,兩手放在身側,看似放松,實則隨時抬手挾制住人。
過了好一會,王婆子的喉嚨里才終于感覺到些許癢意。
這癢一開始叫人不易察覺,隨后越來越明顯,她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下喉嚨,完全忘記了趙女醫交代她絕對不能動的事。
“按住她!”阿福突然開口,看向侍衛頭子。
那頭子怔愣,這,怎么還吩咐起自己來了。
“快點!卑⒏2蝗葜靡傻恼Z氣,心下卻忍不住吐槽,還什么侍衛呢,她看就是個呆瓜。
這侍衛頭子終于趕緊動手,按住王婆子,而王婆子也因為阿福的話竭力克制著自己。
待她神色越來越古怪,又猛然緊鎖眉關,阿福直接抄起一旁的筷子,捏開她的嘴,死死盯著她喉嚨里。
王婆子瞳孔驟然緊縮,想要掙扎起來,侍衛頭子差點按不住她,但又急忙重重壓住她胳膊。
阿福看見那喉嚨處突然出現了個活動的線頭似的東西,一動不動,壓下心中的惡心,待那線頭已經一大半到了舌頭上,變得黑黑粗粗,筷子突然一夾,把那蟲子夾了出來。
這蟲子突然離開了寄宿已久的溫暖軀殼,在筷子上劇烈掙扎起來。
不僅是侍衛頭子,連剛進來的李婆子也驚駭地看著這一幕。
趙女醫從王婆子的嘴里夾出來一條水蛭!
李婆子剛進來,又沖了出去狂吐不止,驚地外面巡邏的侍衛們涌進來一大群。
王婆子本就要吐,阿福陡然聲音變得幾分厲色:“出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