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見她一而再再而三強調這只兔子,也跟著起了一絲疑惑,再想到眼前的姑娘是一位神醫,便道:“既然是趙女醫說它快死了,那它就是快死了。”
阿福回頭看著兔子,面帶憐惜:“這兔子的眼鼻有淡黃色分泌物,后半身超于正常大小的兔子,而且食欲不振,是患了球蟲病了。”
兩個婆子當然聽不懂,但仔細看那兔子,好像是不怎么吃東西,心里就有幾分信了阿福的話。
到底這是一位神醫呢。
阿福看到倆人被引起興趣,心中一喜,連忙往后說:“就是寄生蟲病,這寄生蟲最叫人頭疼,存在在咱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里,就是去野外喝生水,洗澡,都有可能感染,蟲子鉆進人體里面,吃喝拉撒。”
這......
兩個婆子都是經常跟著孔狄辦事風餐露宿的人,這一路上更別說,喝山泉水用山泉水洗漱都是常有的事。
聽阿福這么一說,兩人不由惡寒。
“這蟲子進到人身體里吃人血喝人肉天天在里面跑,輕者造成人長期食欲不振,頭疼惡心,重的也能要了命,它在里面卻能長到幾十丈那么長!”
阿福手舞足蹈地比劃,想起上輩子學寄生蟲那一課的時候看到的圖,不由自己都惡心。
兩個婆子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那么長!
那人還能活么!
看兩個婆子表情古怪,阿福幾乎要捧著肚子大笑,但她使勁忍住:“李嬸子,我看你面色蠟黃,像是肚子里有蟲啊。還有王嬸子,你呼吸不太通暢,我怕是比李嬸子都嚴重。”
哼,她就不信,有什么人這輩子還能離了大夫去?
阿福剛才把那寄生蟲描述地那么惡心,倆婆子又聽她說的自己癥狀都對,彼此對視一眼,齊齊看著阿福:“趙女醫,你給我們把把脈吧!”
別真肚子里有蟲啊!
她倆平常仗著武藝不錯,身后又有依仗,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會卻怕起了蟲子來。
阿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兔毛:“我也正想著給你們看,有病啊,千萬不能拖,不然拖大了就難治了。”
阿福一屁股坐石凳上,李婆子趕緊畢恭畢敬把自己用的干凈手帕掏出來給她擦手。
她不急不慢擦完手,才道:“李嬸子你先來看吧,你的好治一點。”
李婆子臉上一喜,另一邊的王婆子卻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阿福也不是給她們瞎報病,而是真的瞧了出來。古人生水喝得多,本就容易感染寄生蟲,何況是這種長期跋山涉水的。
寄生蟲這病,可大可小。
妙容嬌俏的小女醫往那一坐,纖細的眉頭擰著,五根干凈漂亮的手指搭在婆子手腕上,指甲里都是干干凈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嬌養的小姐。
兩個婆子大氣不敢出,兩人活這么大歲數,什么事沒見過,已經很少有這么大的情緒起伏,這會卻小心翼翼的跟個孩子似的乖乖站著,生怕這小娘子嘴巴一張,就給她們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