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二辦事利落,都不需要刑官正的手下插手,就把籠子放在了窗戶口下,野狗餓得嗷嗷叫。
打開籠子,把乞丐的尸體快速扔進去,又速度關上。
幾條野狗眼睛都紅了,嘶吼著一哄而上,人肉,骨頭……在狗嘴里咔嚓作響。
場面血腥,孔女醫看了一眼就捂著嘴巴,當場吐了。
當晚,賀荊山和佟瑜在醫館的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佟瑜熬到最后,支著下巴就睡著了。
燈籠微弱的光芒下,賀荊山漆黑的眼眸睜開,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深沉悠遠,他略過佟二時,“你家小少爺睡著了,夜里涼,找件披風給他蓋著。”
佟二的瞌睡被驚醒,仰頭一看,他家小少爺可不是睡著了?
佟二感激的點頭,心里卻忽然疑惑,咦,賀郎君怎么知道是小少爺?
他摸摸腦袋,難道是夜深瞌睡,他聽岔了?
賀荊山出了醫館,卻沒回干娘一家的宅子,也沒回自己家,而是往城邊小礦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行至小礦山的木屋,賀荊山方才停住腳步。
夜色幽深,賀荊山一身暗色的衣服,幾乎看不到人,對著空無一人的小樹林,賀荊山面無表情的開口,“衛恒。”
話落,一道勁瘦的身影忽然閃現,似乎是憑空出現一般,悄無聲息。
來人黑衣黑褲,面容清雋,身量修長,一雙丹鳳眼波瀾無驚,聲音清朗,“少主。”
賀荊山側頭,“讓衛斐去京城,看著孔狄,通知忠叔,按兵不動。”
衛家兄弟,功夫極好,衛斐輕功幾乎無人能及,他去京城監視孔狄,是最好的安排。
雖然趙小梅還沒醒,沒說是誰。
但李昱同卻提醒了他,孔狄知道他的身份,孔狄作為太子幕僚,太子必然知曉。
阿福掉下的頭繩,是在治療寧容的時候買的,當時……孔狄押送李昱同流放寧古塔,也在。
阿福是要告訴他,是孔狄。
如果是太子動的手,那阿福的性命暫時無憂。
假如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下手的不會是阿福,而是阿元。
只是……太子為什么要帶走阿福呢?
衛恒對賀荊山的命令,沒有任何質疑,即使將輕功極好的衛斐從小太孫的身邊調走,去京城保護少夫人,衛恒也覺得,必然有少主的理由。
“好。”衛恒點頭。
下一秒又從木屋消失,來時悄無聲息,走時也無痕跡。
小礦山地勢稍高,又是初夏,此刻天色漸漸亮起來,整個天地呈灰白之色。
賀荊山回到孔女醫的醫館,正面碰上大郎和二郎。
兩人看著也是熬了一夜,眼睛里都是血絲,眼底疲憊,賀書見著賀荊山,吸吸鼻子,“大哥,找到嫂嫂了嘛?”
這都一晚上了,人還沒回來,聽說趙小梅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賀書嚇得一晚上都沒睡,一閉眼就覺得嫂嫂也遭遇了不測。
弄得他一直睜著眼,毫無睡意。
大郎到底是要訂婚的人了,年長沉穩了些,賀平按住弟弟,“別說了,沒找到人說不定是好事,嫂嫂人好心善,定然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