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郎君伸手就去腰間摸銀子,卻摸個空,才想起今日太匆忙,自己去醫館抓的藥都是賒賬,何況現在。
他窘迫:“還請趙女醫稍候。”
趙阿福鼻腔里發出一聲哼。
這邢家自己給刑娘子請來的女醫遲疑上前,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刑娘子這孩子保住了!
刑郎君幾乎是立刻的攔著她:“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大娘子。”
這女醫膽子小,唯唯諾諾應聲。
這刑娘子的身體穩住,刑郎君自然有空處理食物中毒的事。
阿福看著園里石桌上的飯菜茶水,簡單看一圈:“都在這了?”
刑娘子的隨身丫鬟連連點頭:“娘子昨夜到今午,吃的喝的,全在這。”
院中眾人知道大娘子無恙,幾乎是各個松口氣,適才老爺的模樣太嚇人了!
刑郎君的親娘,刑府的太夫人是個和藹可親的太太,因為年紀大,已有四十多歲身體也不好,刑郎君前面怕嚇著她,并未差人過去先通知。
得知刑娘子已經安然無恙,太夫人還是驚駭,匆匆忙趕來。
此時此刻刑府大大小小,里里外外所有人都已經在這園子里候著。
刑郎君知道是食物中毒后,去抓藥之前已經下令封府。
趙阿福有點頭疼,看樣子這邢家不抓出來真兇,還不肯讓自己走。
她看向矗立不動的賀荊山,得到一個安撫的眼神,心情稍平。
她在桌上所有的食物上掃視一遍,卻并未看到什么出格的對孕婦不好的食物。
回想昨夜夜宴上的食物,更是沒有相沖性的。
這就奇怪。
阿福皺眉,一邊的刑老夫人也跟著皺眉:“女醫,沒有么?會不會是有人下毒?”
“不排除這個可能。”阿福回她。
晁老爺一想起自家的麝香,大聲嚷嚷:“誰!誰敢對雪兒下毒,不想活了!現在有誰能報出重要線索的,我老晁賞金百兩!”
嘶......
一百兩黃金!
這院子里的絕大多數人活一輩子,也見不到那么多錢!
原本還安靜的仆役們瞬間竊竊私語。
“知道真兇,能直接匯報的,我保他家人、本人無恙!”晁老爺挺著胖肚子,面向眾多仆役,目光如炬。
趙阿福沒空理他,而是專注研究這些食物,用銀針刺,用鼻子嗅,用自己做的試紙測。
可,一樣一樣食物測下來,都是無毒。
隨著她測的東西越來越多還沒有結果,下面的仆役為賞金蠢蠢欲動。
終于,有一個打雜掃地的小廝忽然上前:“老爺!我知道!我昨夜見過宋小娘的丫鬟珍兒在灶房鬼鬼祟祟的!”
刑郎君視線驟轉,看向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一個漂亮女人。
這是他上方官員送來的妾,說是貴妾,其實未嘗沒有監視自己的意思。
刑郎君對她不感興趣,何況她還抱著這樣的目的來刑府。
自從她來以后,在刑府就像個透明人似的。
“宋小娘,你給個解釋吧。”刑老夫人也不喜這個妾,長得就不像良家女子,但因為這女人來后宅后也未作妖,她本著向善的態度也未管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