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本來疼得都快暈厥,硬生生被趙阿福的話拉回意識,眼里滑出兩行濁淚。
趙阿福自己聞著濃重的血腥味都難受,可她就硬是瞪著梅娘:“不想死就好好配合我,治好你,我才能去看你兒子的手。”
梅娘嗚嗚哼出聲,身上的動作卻自己按捺住,不再需要趙阿福使勁。
趙阿福一下子輕松下來,掰開她嘴巴:“張嘴。”
梅娘果然張嘴。
趙阿福也沒別的布,就旁邊的不太干凈的蓋布,擦她嘴巴里的血,總算勉強看清傷口。
幸好,那傷口不算太大,但也看得出來,她剛才下決心尋思。
趙阿福噎顧不得別的,一回頭,見小魚瑟縮在人群另一邊,顯然是嚇到了,她卻直接開口:“小魚,去給嫂子把床邊的匣子拿來,就是裝藥的那個,你見過。”
小魚怔一下,見其他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啊啊兩聲,一回頭跑向屋子。
眾人見趙阿福的手法看起來很熟稔,慢慢安靜下來,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還不趕緊幫阿福救人!”
那邊林娘子也才聽到風(fēng)聲,急的拎著自己縫帽子的小筐就趕過來。
趙阿福看清她手里的東西,瞬間興奮:“林娘子,快把你手里東西給我!”
“啊?”林娘子一臉懵,但她過來就是想幫趙阿福的,于是趕緊聽話把小筐送過來。
趙阿福拿起針,見上面還串著線,正好,更高興了,對梅娘說:“梅娘,一會我要把你傷口縫上,還要疼,但傷口好得快,知道么,你要忍住,想想你兒子,一定要忍住。”
趙阿福身為醫(yī)生,當(dāng)然有安撫病人的本領(lǐng)。
梅娘的表情痛苦難耐,理智卻還在。
現(xiàn)在,趙阿福說什么,她就聽什么。
這邊小魚也把藥箱拿過來,趙阿福迅速找出自己配置的消毒藥水,把針和棉線在里面蘸一遍,直接上手縫合。
“嘶......”
圍觀的村民們一個個看傻眼,趙阿福這是在干什么,竟然拿針線縫梅娘的嘴?
這不是刑罰么!
趙阿福這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
太可怕了!
梅娘的男人也看傻眼到說不出話,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背后發(fā)涼。
賀荊山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救人法子,他的眉頭也始終擰著。
這次卻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不贊同趙阿福了。
反而幫著她。
梅娘疼得嗚嗚慘叫,直掉眼淚,趙阿福卻怕她昏迷過去,一直不停跟她說話。
“你必須活著,活著,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責(zé)任,但你要是死了,你家人必須賠我銀錢,賠不了就拿你兒子抵債!”
梅娘就要暈過去,聽到這一句又嗚嗚挺過來,她兒子不能去給人家做下人啊!
林娘子在一旁聽得不由側(cè)目看趙阿福,這招高!
不過阿福這傷口治療的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林娘子離得最近,沒一會,捂著嘴巴跑到外面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