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問：“大娘子是有什么身體不適？”

這晁娘子絲毫不避諱：“不孕。”

啊這......

趙阿福好一會才回過神，這當(dāng)著晁老爺?shù)拿孢@么直接，晁娘子也是位實在人。

晁老爺聽她是說這個，面上的不悅卻減退不少，哪個男人不稀罕嫡子，他如今只有閨女，不想要嫡子才怪。

周圍的妾室們一個個臉色十分精彩。

這大娘子沒有嫡子，她們當(dāng)然就有機會生長子，到時候地位還不是刷刷刷的漲，可這大娘子若是生出來嫡長子，那可就是穩(wěn)如泰山啊，以后這偌大的家產(chǎn)哪有她們的份！

趙阿福可不管這有的沒的，安心給病人診脈。

這晁老爺這會也老實：“大夫，這我上個丫頭都是六年前出生的，這六年來后宅都無動靜，是否是因為我？”

趙阿福卻搖搖頭：“與你無關(guān)，你這身子的確虛了點，不過卻不大影響子嗣。”

她一個女醫(yī)，與人談?wù)撨@些事落落大方。大齊雖然女醫(yī)不算罕見，但治療這種病，一般都是私下里診私下里說，很少這么當(dāng)眾的，而且女醫(yī)多是給女人們看病，趙阿福這位女醫(yī)，還真是讓這里這些姨娘們漲了見識。

主要也是晁老爺急病亂投醫(yī)，肥胖一直治不好，只能是聽佟瑜一說就急巴巴的請人。

晁老爺聽到趙阿福這么說，嘴巴都忍不住咧開笑，別的大夫一個個雖然不說他到底有沒有生育問題，卻沒有一個像趙阿福這么直白告訴他，他沒問題的，所以他一直都擔(dān)心。

“那是什么原因啊？”晁老爺急切追問。

趙阿福給晁娘子診完脈象，咦了一聲，沒有去注意晁老爺?shù)膯栴}。

她這一聲咦，讓眾人心中一跳。

其實何止是他們，趙阿福自己都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大夫？”晁老爺伸長脖子往這邊看，總算勉強能讓人看見點脖子咯。

趙阿福環(huán)顧一下四周，最后看向賀荊山。

涉及一些后宅的隱蔽事，她真不知該不該當(dāng)眾說出來。

賀荊山只看她的眼神，就明白她為難，沉聲對晁老爺說：“晁老爺，晁娘子，還是借一步說話。”

晁老爺這會才真的意識到有問題，剛因為自己身體不影響生育的那點好心情瞬間凝重起來，擺擺手：“你們都退下！”

姨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好奇到不行。

“老爺，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聽的嘛！”一個姨娘撒嬌著胸脯往晁老爺身上蹭。

畫面簡直不能直視。

趙阿福心里暗道這晁府雖然有錢，歸有錢，可亂是真的亂。

譬如她剛才診出的毛病。

啪的一聲，老媽子一個耳光甩在那姨娘臉上：“老爺辦正事，你一個賤婢也敢搗亂！”

這姨娘被打傻在原地，平日都知道大娘子身邊的媽子厲害，可那也就是罵人，可從未動過手，今天這！

她自己被人當(dāng)眾打耳光，也氣得不輕，就要反駁，卻見晁老爺冷冷看著她：“來人，給我把她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