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子清火涼肝息風,對于天天為了小魚的口疾上火的鄭有才,正正好是對癥下藥。
賀書寫好了,吹了吹,放在桌子上等著墨水干,扭頭問,“大嫂,十二天后,舅舅就好了嗎?”
“這不一定,要看舅舅恢復的情況如何,但是肯定比現在好不少。”
趙阿福想說,這是為了小魚,急出來的病。
只要小魚病好了,舅舅的眼睛不會惡化得這么快。
才一年功夫,就到了看不清東西的地步。
一聽這話,鄭有才頓時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高興得站起來走來走去。
看著趙阿福的目光都變了,以往沖著趙阿福做的事情,鄭有才對她是厭惡得緊。
自從幾個月前,出了那丟人的事后,鄭有才幾個月沒見到趙阿福,沒想到居然變了這么多。
賀平是找賀荊山的時候,二郎就說了好幾次,說趙阿福變了,醫術可好,前不久還救過快要死的二瘤,之前鄭有才不以為然,現在卻不這么想了。
趙阿福是真的變了,不僅不無理取鬧,喊打喊殺,現在還能治病,這誰家沒個頭疼腦熱,有個大夫在家,可不是得供著的寶貝?
陡然看到門口慘白著臉的女兒,鄭有才激動的拍了一下腦袋,幾步走過去,抓著女兒的腕子,“小魚啊,你快過來,讓你表嫂給你看看,說不定你的口疾也能治好?”
可小魚卻尖叫著往后退,藏到賀荊山的身后,一副極其不愿意的模樣。
趙阿福黑白分明的眼閃了閃,如果剛剛是懷疑小魚被自己嚇到了,那現在呢?
小魚分明是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難道是之前原主對小魚也做了不好的事情,導致小魚很害怕自己?
鄭有才看小魚怕成那樣,心軟了軟,溫聲哄著,“小魚啊,你別怕,有爹在呢。”
可小魚還是不出來,無論鄭有才說什么,小魚只搖頭,說急了,還要掉眼淚。
這就沒辦法了。
病人害怕醫生,在清醒的時候,肯定沒辦法診斷。
趙阿福站出來,涼涼的開口,,“算了,既然小魚害怕,就以后再說吧,舅舅先吃了這付藥,等好了,我再換一個方子。”
鄭有才失望的看看小魚,最后無奈的點頭,算了,要是嚇壞了小魚,這口疾治了有什么用?
賀書將藥單子折好,準備給舅舅,賀平卻將弟弟拉住,臉色窘迫,張張嘴,什么都說出來。
舅舅為了給小魚看病,家里早就沒錢了,藥單子給舅舅,有什么用?
趙阿福看了看幾人,立馬明白了。
“這單子里,有一味藥,是玄參,藥材店里比較貴,但邙山里有,我認識藥,我上山采了藥,咱們也能省不少銀子,剛好我也要找許多藥草。”
這話不假,之前去山里采的藥,治纖維瘤,還有燥濕減肥,益氣利水的草藥都差不多沒了。
只是趙阿福沒說的是,邙山里的藥材雖然多,但是玄參一貫長在南方,北方不適合玄參生長,怕是極為難找。
可賀荊山尋常就在山里過日子的人,怎么會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賀荊山按住要出門而去的小胖子,眸眼沉沉,“當我是死了?要下雪的天,讓你去找草藥,我們一群漢子在家里蹲著?你這是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