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捂住鼻子,難受的說,“這也太腥了吧。”
這么腥,做出來怎么好吃啊?
但聽說熊肉是難得的美味,常年在深山里,很少人打到,物以稀為貴,熊肉少,自然想吃的人就多。
青年男人戴了一個風兜,邊上還綴著暖和的絨毛,長得細皮嫩肉的,穿一身絳色棉衣,整個人打扮得花里胡哨,云來客的老板居然這么年輕。
來這兒快一個月,趙阿福第一次見到打扮這么夸張的人,手上還有幾個金戒指。
就和現代的暴發戶差不多,恨不得告訴別人,你瞧我多有錢,快來搶我。
這老板估計也是才起來,見著他們,還打了一個哈欠,長得白白凈凈的,身量也不低,挑著眼問,“熊肉在哪兒呢?”
嗓音帶著紈绔公子哥兒的風流,少年公子音。
趙阿福終于記起了正事兒,立馬將桌子上的熊肉往老板眼前一推,“這兒呢。”
佟瑜沒看熊肉,倒是先把開口的趙阿福打量了一遍,然后嫌棄的轉了一圈兒,“長得這么胖,你這得吃了多少肉?”
這么明目張膽的打擊人?
趙阿福皺著眉,“我長這么胖,也沒吃你家的肉啊,礙著你了?”
“是哦。”佟瑜覺得很有道理,反正又不是他養胖的,于是道,“看熊肉的顏色,昨兒打的?”
呀,雖然這人腦子看著是有問題,但是眼睛挺尖的,趙阿福連連點頭,“是的,您老眼神不錯,就是昨兒打的,昨晚上,我們一大早就來了,現在還新鮮呢。”
為了讓客人看著肉質,趙阿福專門留了幾塊兒,在木盆里加了水,又放了幾個冰塊兒,將新鮮的熊肉放進去,維持溫度是零度,冷藏保鮮。
佟瑜撐著精致的下巴,又瞅了幾眼,“你打的?”
明顯是問賀荊山了。
趙阿福怕賀荊山添亂,胡亂說價格,急忙就說了,“對的,是我夫君打的,我夫君是獵戶,行家出生,昨兒風雪天的,大晚上打回來的,可危險了,我們家在邙山,您知道吧,邙山里的東西,可危險著呢。”
危險不危險,她不知道,但是唯有東西難得,這東西才顯得珍貴。
才不會被這個暴發戶掌柜隨便給幾個錢就打發了。
賀荊山臉上的表情倒是波瀾不驚的,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嗯。”
算是呼應趙阿福賣力的推薦。
佟瑜伸出指頭點了點肉,然后嫌棄的捂住鼻子,是太腥了,然后拿出帕子擦擦手,又吹了吹手指頭上的戒指。
懶洋洋的大伙,“成吧,我全要了。”
這句話,大氣!
趙阿福突然就很喜歡這么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就是金主爸爸!
趙阿福感動得很,“好嘞,一看您就是爽快人!零頭我也不給您算了,這兒是一百零三斤,就算一百斤給您。”
還不待趙阿福說價格,那小二臉上是懼驚之色,倒吸一口氣,扯扯掌柜得衣袖,“要什么要啊,您價格都沒問呢。”
小二扶住額頭,真是為了掌柜操碎了心,一點都不省事兒。
佟瑜眨眨眼,恍然大悟,“對哦,價格呢?是多少?”
趙阿福嘴角一抽,這樣的人到底是怎么當上掌柜的?
這么久了,還沒開垮,全虧了這個近視眼小二吧?
趙阿福笑瞇瞇的,伸出一個拳頭,“五十文一斤,童叟無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