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用了,你不在的那五年,我總是會心不在焉,經常受傷,還重度貧血,所以暈倒對我好像都快成家常便飯了……”
“傅一天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幫我急救,他還去考了醫生資格證。”不是為了和他炫耀傅一天有多愛她,是在告訴他,如果現在他回來了,她就在傅一天的生命中驟然的消失,對傅一天真的太過殘忍。
喬治的嘴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角度來笑,心明明是酸的,但卻因為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照顧的很好,有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幸福。
她這樣的拒絕讓她情以何堪,在她面前他真是無地自容。
……
到了醫院,醫生幫許念一處理好傷口,因為失血過多,需要住院,可能因為手術的時候,注射了少量的麻藥,從手術室出來,她就一直處于半昏迷半沉睡的狀態。
喬治坐在病床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蛋,伸手想要摸摸,手指觸到她臉頰的那一瞬,睡著的許念一眨了一下眼睛,他趕緊的收回手,怕打擾到她睡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不知道她醒來的時候,他該對她說什么?
“一天,傅一天……”睡夢中的許念一竟然模模糊糊的喚出了傅一天的名字。
即使聲音很小,很低,喬治還是可以聽的很清楚,很刺耳,嘴角一抹說不出的苦澀,她現在就算在夢里,夢到的男人也已經不是他了嗎?
緊蹙著眉心,受傷的手剛才醫生剛為他包扎好,卻因為他過于用力的攥緊,白色的紗布上已經印出紅色的血液。
“傅一天,我痛,怎么辦?我好痛,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我該怎么辦?”迷迷糊糊的許念一緊閉著眼睛,一臉的悲傷支支吾吾的說著,眼角還有淚水滑落。
坐在病床邊的喬治,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他的心還沒有那么強大,他不知道許念一還會說什么,他害怕自己接受不了,不是的,現在他已經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最后的理智控制著自己的沖動,估計他現在已經把許念一拽起來,把她折騰醒,和她來一場口舌大戰,或者干脆的堵住她說話的嘴,讓她把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次,他沒有,他什么都沒有做,安靜的離開了病房,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一臉糾結表情,還在說夢話的許念一。
心是痛的,很痛,就連當時快要死掉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的痛過。
病房里的許念一突然感覺身邊那熟悉的味道消失了,昏迷的她感到惶恐,“他回來了,傅一天,他明明回來了,為什么我卻感覺他還是離我那么遠?”
她搖晃著腦袋,希望可以在布滿刺鼻的藥水味的空間里,找到那股讓她可以安心睡著的熟悉味道,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害怕極了。
“喬花花,喬治……”許念一猛然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淚水已經打濕那張沒有血色的小臉,害怕的在房間里四處尋覓著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
站在病房外一直看著她的喬治,心怔的抽動了一下,他聽到她大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看著她惶恐不安的眼神,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他的心在滴血。
“許念一,我愛你,真的,我愛你……”隔著小小的玻璃窗,低聲說著,卻沒有打開門進去。
而是轉身離開了醫院,到了停車場,他在撥打了一通電話后,驅車離開。
……
十幾分鐘后,傅一天急切的出現在許念一的病房里,
許念一躺在病床上發呆,她在想為什么她醒來了,喬治卻不見了,明明是他送她來醫院的,她還能記得他但是的擔心和慌張,他抱著她往急診室跑,他在她的耳邊說,‘許念一,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應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他,又去了哪里?再次丟下她,不管不顧了嗎?
“想什么呢?”寂靜的病房里,一個熟悉的聲音貫入許念一的耳朵。
許念一聞聲望去,失神的看著剛進來的傅一天,嘴角一抹淡笑,剛才的疑惑全部在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身上找到了答案。
傅一天看著她被紗布裹著的腳,很心疼的,“疼嗎?”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細膩的問。
許念一淡淡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己被包扎的看上去很慘的腳上,輕輕的搖頭。
是真的沒感覺到疼,因為現在世間所有的疼痛都已抵不過她心里的痛。
“我餓了。”轉眸,許念一安靜的看著傅一天,帶點撒嬌的語氣說道。
傅一天摸摸她的頭,好看的唇角依舊是那么淡淡的笑,但心卻是苦的,這樣的許念一是很少見的,只有她傷心到極點的時候,才會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卻不知這樣的她更容易讓他心疼,讓他心碎。
“等我。”傅一天起身,轉身,終是什么都沒有問。
一只微涼的小手抓住剛轉身的傅一天的大手,“傅一天。”許念一意味深長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傅一天。
傅一天回眸,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怎么了?”依舊是那么的溫柔,溫暖的雙眸和許念一清如潭水的眸子交疊。
許念一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緩緩的搖頭。
“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去買給你。”輕松的話語,化解此刻寂靜病房里的尷尬,許念一的手還在抓住他的手,此刻他不知如何是好,收回還是握緊?這樣的決定他只會等著“吃什么都行。”話語間已松開自己的手,低下頭,不再看他。
傅一天嘴角又是那么許念一做選擇,在她的世界里,他已習慣沒有選擇的選擇。
讓人讀不透的苦澀,“好。”
看吧,最后放手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是是他。
傅一天最后還是買來了許念一最近剛愛上的小籠包,許念一看著放在自己面前還熱氣騰騰,香噴噴的小籠包,淚水不由自主的打濕了清靈的眼眶。
這家小籠包的店面離醫院,開車去沒有堵車的狀態下,也要四十分鐘,來回就要一個半小時,他竟然用了一個小時的就把小籠包放在了她的面前。
“謝謝。”布滿霧氣的雙眸,安靜的看著還有些氣喘吁吁的他,千言萬語都已經太過單調,只想用著兩個字來表達這多么年以來,他為她做的所有。
他帶點傻氣的笑笑,“吃吧。”
哎,傅一天,在許念一面前的你怎么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呢。
許念一剛吃了兩個小籠包,病房的門就突然的開了,沒有預兆的敲門,進來的人風塵仆仆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傅一天和許念一都直直的看著她,一臉的疑問,卻沒有開口,都在等著她緩過氣來,說什么。
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的小丫頭筱雨,一只手拍著胸口,調整著呼吸,一只手指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水,我需要喝水。”
傅一天沒說話,只是笑笑,幫她倒了一杯水寄到筱雨的面前,“你什么情況,去哪兒了?從哪兒過來的?”
丫頭大口大口的把整杯水喝完,毫無淑女形象可言,更別說她還是一個集團的ceo了。
水杯遞回傅一天手里,呼吸也變得恢復節奏,卻沒有看站在身邊的傅一天一眼,就直接站起來走到了許念一身邊。
“念一暖晴姐,是不是那個喬治把你弄傷的,我就知道那個人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娛樂圈他就是出了名的傲,如今在商界他也是出了名的冷,沒想到對自己孩子的媽媽也這么殘忍。”小丫頭說話就是口不遮攔,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許念一笑笑,是被她干脆的樣子給逗笑的,至于她話里的含義,她不想解釋,也無需解釋。
“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碎了盤子,倒是你,什么情況,怎么像是逃荒似的?”
小丫頭筱雨這才扭頭瞥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傅一天,傅一天看她的眼神同樣是一臉的疑問。
筱雨很干脆的說,“我離家出走了。”
傅一天和許念一同時一臉的驚訝,一個堂堂的集團傲嬌女總裁,怎么還離家出走?難以置信,中間已經出了什么事情,不會是把公司搞的快倒閉了吧?這個理由應該是唯一可以說服現狀的。
小丫頭筱雨左看看許念一再右看看傅一天,鼓起粉嫩的小臉,嘟了嘟嬌艷欲滴的小嘴,坐著的她最后仰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看著站著等她答案的傅一天,“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守著念一姐一人?”
這小丫頭,直來直去、毫不避諱。
這幾年,許念一對她的脾性已是了解,一直以來,她也都在許念一面前,撒嬌的說,“念一姐,我怎么才能得到傅一天那個家伙的心啊?念一姐,是不是我變成你,傅一天就會喜歡上了?念一姐,你以后不準和我同時出現在傅一天眼前,那樣他的眼神永遠都長在你的身上。念一姐……”
她總是這樣的說著,卻從來沒有勉強過誰,就算是在任性不懂事,她也明白,愛情這個東西,不受任何人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