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旸一邊用手機打字,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王猛:‘銷售啊。’
‘哦,銷售。那具體是銷售什么東西呢?’
‘保險。懂嗎?’
‘保險……保險啊……’
‘怎么著?干不了?’
‘不是不是,我一定會用心做。您放心。’
正在這時候,劉威走進了這家酒店。一身名牌西裝皮鞋,甚至還騷包地給頭發做了個造型。劉威本來就是健美身材,這樣精致地打扮一下,看上去更像是性取向不明了。當時我正在不遠處拿著對講,以便接應每個人的行動,看到劉威的造型,又邁著踩棉花的欠揍步子都進來,實在是忍不住笑。”
薛琳娜回憶起劉威的模樣,再模擬林浩所說的打扮,也跟著笑起來。
林浩繼續回憶著講述:“班旸和劉威假惺惺地客套著,好像見面很高興的兩位生意伙伴。班旸還不忘吹噓一下劉威最近的生意有多么大,賺了多少錢。最后約到劉威一起吃午飯,劉威向樓上一指:‘不了我不吃飯,我還有正事要辦。’
旸哥露出那種壞笑:‘劉總這是約女職員面試吧?’
劉威故作心虛地看了看周圍,順帶注意了一下王猛是否注意這里。看到有王猛聚精會神的關注,劉威演起戲來就更賣力氣了。
‘哎呦白總,你說出來就不可愛了嘛!’劉威哈哈大笑著,‘剛畢業的女學生。她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約過她,可惜她腦子不開竅,跟一個窮小子混在一起。’
‘你好好教教她啊!跟我們玩什么白蛇傳,趕上道行深的,該認慫就要認慫!’
劉威贊同地點著頭:‘你看,這就是我們成熟男人的建樹啊!她那個窮男朋友,也沒有什么競爭力,我倒是根本沒放在眼里。’
‘這女孩你就該好好教教!’
‘好啦,我過去辦正事了。有機會再約!’
‘開心啊劉總!’班旸熱情地目送著劉威離開,他向王猛身后走去,正好陸小玲從旁邊的休息區走過來,跨上了劉威的胳膊。王猛沒有向后看,而是依然面對著班旸。班旸則看著劉威和陸小玲的背影,由衷的感慨了一句:‘這劉總可以啊,找個姑娘身材這么好!’
王猛聽到班旸的話,也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電梯前面站著的劉威和陸小玲。顧不上正在面試的白總,王猛丟下了手里的東西,腳步沉重地向那邊走。劉威余光看到了沖過來的劉威,還親昵地整理了一下陸小玲的頭發,就像正在等電梯的一對情侶。”
薛琳娜為王猛小同學的遭遇感到心痛,說:“我知道了,你們的計劃就是要讓王猛知難而退是吧?讓他以為陸小玲是個喜新厭舊愛慕虛榮的女人,看到劉威演出的那個人,看到那么好的條件,就知道自己配不上陸小玲了。”
林浩想到這里,心情也很沉重:“有些話,如果陸小玲說給王猛,實在是太殘忍,對兩個人都殘忍。但是有些話,一定要讓王猛知道。所以,我們只好讓劉威來說。
王猛當然是對著陸小玲一頓質問,差點還對劉威動武。好在劉威很淡定,他操著一口港臺腔,教育王猛:‘哼,我是投資董事會的東西啊!你這個東西,憑什么覺得能夠跟我競爭啊?年輕人,你不要沖動。這可是文明社會,這里到處都是攝像頭。你不止會被帶到派出所,我還可以告你,你要賠償毆打我的錢,還要陪我的衣服!
我現在跟你講道理。你帶小玲擠公交、坐地鐵,買衣服要去地攤,買禮物要去夜市。我帶小玲坐賓利,買衣服要去大商場看正經的奢侈品牌,吃飯隨隨便便也要去一家星級酒店享受。告訴我,你拿什么和我比啊?
你給她幸福?你動腦子想一想啊,如果她覺得幸福,怎么還會跟我在一起啊?你已經欺負她三年了,難道還要再欺負她一輩子嗎?好了,今天我不跟你計較,衣服也不要你來陪。現在你讓我們安心上電梯,留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可不可以?’”
薛琳娜忍不住說:“劉威這幾句話,還真是句句扎心,都能出血了。而且出血的不只是王猛,還有陸小玲。”
“是啊,劉威和陸小玲上了電梯,王猛就那么看著電梯門關上。我們所有人都于心不忍。陸小玲更是在電梯里失聲痛哭,那天晚上在酒店的酒吧里,喝了很多酒,排解心理的愁苦。王猛是很愛陸小玲的,但他還是個孩子。他只知道緊緊抓住一切不放手。陸小玲也是愛王猛的,但是她已經長大了,她知道怎么去權衡,什么是愛,什么是放手。”
“所以說,愛真的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這個時候的王猛和陸小玲,顯然還配不上毫無顧忌的愛情。劉威陪著陸小玲在酒吧,也對她說了很多開導的話:‘算不上安慰吧,我只是把事實告訴你。王猛為你丟掉了家鄉的工作,潛意識里一定會認為他為你犧牲了很多。未來你們一定會因為很多事情發生爭執,到那個時候,他就會認為他為你犧牲這么多,你卻不理解他。如果他的事業能夠成功,固然是好,但你也說過,他很難成功。
一旦不能成功,他就會把所有失敗的原因都歸結在你身上,你們雙方都會認為無法理解對方。到那個時候你們再分手的話,他會和今天一樣痛苦。不一樣的是,你們都丟掉了很多時光。如果你現在和他分手,他只是恨你,內心深處還會愛著你。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再分手,他不但不愛你,反而會有一種解脫感。’
雖然劉威說話直了一些,但是這個時候,直接冰冷的話,對王猛和陸小玲來說都是忠言逆耳,其實是一劑良藥。”
薛琳娜嘆了一口氣:“好吧,拆散一對小情侶,我知道你們肯定也不好受。可是,不對啊,你不是說相親節目嗎?這故事跟相親節目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