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說：“包先生，您方便給我看一下餐廳的結構嗎？”

“對對對，我是不是應該請她們吃個飯啊？我這就去餐廳。”

推著行李箱到了餐廳，才發現這是個人氣很高的休息場所。一眼望去，基本沒有空余座位了。包航低著頭，緊張地從三個女孩的座位旁邊經過，盡量讓手機的攝像頭看到女孩們的狀況。

林浩看著人滿為患的餐廳，對包航說：“你不用請她們，你自己進去吃飯。”

“可是我剛才吃過飯了啊！”

金婷婷笑笑：“包先生，您剛才吃的是飯，現在吃的可是邂逅。”

包航興奮地點點頭，看了看這家甜品店的菜單上都是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高興地對服務員說：“您好，給我來一份招牌甜品。”

林浩瞇著眼睛，在模糊的畫面中尋找線索，問：“包先生，幾個女孩圍坐在一本雜志旁邊，那是什么？”

范卓邵笑著說：“姑娘們之間，還能討論什么啊？除了八卦，還是八卦。”

林浩有點犯愁：“只有找到雜志，才能找到下一個有用的話題啊。”

金婷婷說：“卓邵，你幫我查一下這個機場的平面圖。從香水店一路到彩妝店，都標記出來。”

“干什么用？”

“分析陳晶下一步的動向啊。”

包航這邊，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端著甜品的餐盤，又一次在三個女孩身邊經過。他發現自己沒有被發現，只好主動打招呼說：“陳晶，你好。”

陳晶回過頭來，看到是包航，露出開心的表情：“你好！這么巧啊，你也來這吃東西。是不是沒有座位了？要不然，你跟我們拼一張桌吧？”

面對陳晶和她兩個同伴的熱情，包航順理成章跟她們擠在了同一張四人桌子上。他的眼里早就看不到裝盤精致的甜品，而是被陳晶甜美的笑容融化了。

愿影公司的會議室里卻沒有包航那么樂觀，他們正在模糊晃動的鏡頭里截取雜志的圖片，分析那到底是什么。

林浩說：“好像是什么‘尚’……什么雜志的名字帶‘尚’字？”

金婷婷說：“帶‘尚’的雜志可多了。”

“那我們……難道要把所有相關的雜志都調出來？”

“不僅這類雜志多，而且這些都是月刊、半月刊，累計起來只會更多。”金婷婷皺皺眉，“不過看著三個女孩，她們會看的應該是最近的一期。”

林浩已經敲著鍵盤檢索了起來：“那就把所有相關的雜志都找出來，找近一個月的封面內容，挨個對照吧。”

包航暫時變成了無人照料的狀態。他本就不善言談，面對心儀的女孩就更加緊張了。

倒是陳晶有些自來熟。她看著包航只拿了一份甜品，問：“你就吃這個？”

“哦不不，我剛才點了一份蔬菜沙拉，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服務員太忙了，他錯拿成了水果的。我覺得水果也挺好吃的。你們喜歡吃嗎，可以一起吃。”

三個女孩都笑起來，陳晶說：“你還真是好說話。”

“吃吧吃吧。”

“謝謝啦！”一個短發的女孩率先拿起餐具吃水果，同時繼續跟兩個同伴商量，“剛才那個，豎著的是‘海納百川’，橫著的是什么？”

“提示是什么？”

“提示是‘游得最慢的一種魚’。”

林浩聽著耳機那面的聲音，通過三個女孩的討論，終于知道她們在聊什么：“包先生，她們玩的是填字游戲。你試試問一下是哪一期雜志。”

包航笑著說：“你們喜歡玩填字游戲啊？”

短發女孩說：“她喜歡，我倆就湊湊熱鬧。陳晶你給他看看啊。”

陳晶遞給包航一張紙，包航接過來說：“不是雜志，是填字游戲，是剪報！”

陳晶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道題：“‘海納百川’，說不是魚，但‘游得最慢’。這會是什么啊？”

而包航早就在愿影公司三個人齊心的幫助下，知道了答案：“是海馬。”

“海馬？”

“對啊，海馬每小時只能游十六米。”包航得意地笑笑。

“原來是海馬啊！”陳晶高興地看著那張紙，“那我這還有一個，正好問問你。這里有一個地方，我一直都想不出來。剛才上面的一句是‘海納百川’對吧，下面這個四格，提示的內容是‘有容乃大’。你說，這邊會是什么？”

陳晶在那張剪報上畫來畫去，的確是對填字游戲很有興趣。

可愿影公司看不到剪報的填字游戲內容，所以包航拿過來看，描述著說：“這個空是一個T形的，橫著三個字，豎著三個字，從左到右，第一個是‘大寫’的‘大’字……”

陳晶搶著與他討論：“你看，那個不是提示嘛，說有一個幾何圖形，饒了一條直線一直旋轉的性質是什么？”

范卓邵回憶著自己高中所學不多的幾何知識：“軸對稱？那橫著的是什么？”

陳晶的聲音又想起來：“橫著的這里問，演出的最后一場叫什么。我想的是‘壓軸’，但是又連不上那個‘大’字。”

金婷婷算了出來，教著包航說：“橫向的叫‘大軸子’。”

“大軸子？”三個女孩奇怪地相互看著，這倒是沒聽說過的詞語。

“對，這是一種京劇的術語。京劇的第一場，叫做‘開鑼戲’，第二場叫做‘早軸’，第三場叫做‘中軸’，第四場叫做‘壓軸’，第五場叫做‘大軸’，俗稱‘大軸子。’”

“不對啊，最后一場不應該是‘壓軸’嗎？”

“當然不是啦。壓軸是倒數第二場，是用來壓住場子的，留住最后一場的軸。如果最后一場是壓軸，豈不是該叫做‘壓散場’了？”

范卓邵聽著金婷婷給包航念完了網上的資料，從視頻通話的畫面里看不出三個女孩有明顯的動靜。他問道：“包航這是進展怎么樣？”

林浩說：“看上去挺好的。這樣聊天，起碼說明女孩不反感他。”

金婷婷點頭，補充說：“不僅是不反感，進展挺不錯的。從‘你知道這個嗎’，到‘我想問問你這個’，到‘我想請教你’，陳晶的用語已經發生了變化。女人對男人的情感里，如果有了仰慕，就等于全有了。男人對女人的情感里，如果有了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