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看到林安蕎的誤會，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就是個比喻，她跟卓邵簽合同已經(jīng)一個月了，一共聯(lián)系過三個男人，都成功了。不過這女人過氣很久了，當年走南闖北的時候也是處處留情，在其他地方是不是用過相同的招數(shù)，我就不知道了。”

林浩心里不禁暗自感嘆，女人不僅是年輕的時候賺錢容易，只要心夠狠，腦洞夠大，一把年紀之后也可以通過各種方式賺到錢啊。

“只是冒充私生子，卓邵這份工作怎么會這么累？”林浩又問，“聽你和蘇瑾彤的對話，似乎這是個艱難又麻煩的客戶。”

“你看，你也以為只要冒充私生子跟著走走、充場面就可以了是吧？我們以前也是這么以為的，所以才把這一單給卓邵。卓邵今年才十七歲，高考結(jié)束之后就進了愿影，年紀輕閱歷少，我們都怕他吃虧受累。沒想到這一單從簽合同到后期協(xié)商，越來越麻煩，越做事越多，這女人不僅得寸進尺，而且邏輯有問題。哦不，可能就是神經(jīng)有問題！最后這一單，干脆是范卓邵出面去和那個男人——也就是他的‘爸爸’談判的，女人退居二線躲在身后，裝成了相思病重的模樣。你說這女的是不是戲精？”

劉威氣憤地說完，忍不住笑出來。干這行久了，當然都想要平靜簡單的單子，遇到這種神奇的客戶，就是讓人哭笑不得。

林浩跟著笑起來，這種一對一的人員服務，不比生產(chǎn)線似的流程業(yè)務，似乎就是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狀況。而林浩也不喜歡千篇一律的生活，期待每一天都有新的變化和可能性。聽到劉威的描述，林浩覺得公司的磁場實在和自己很是搭配。

“這個愿影公司，主營業(yè)務到底是做什么的？”林浩其實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

“瑾彤怎么跟你說的？”劉威反問道。

“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像是你們的廣告詞。不過她講了一個例子，就是你們做的第一筆生意。不過那時候好像是她跟一位學長一位學姐合作的，還不是你們在這家公司。”

“你是說幫助一個小老師羞辱她前男友的事情？”

“對，就是那個。我只知道你們這一件業(yè)務。”

劉威點點頭，表示他知道林浩所提及的那件事。他看了看前面的桌子，很遠才有一只煙灰缸，而保潔人員們正在從外圍向中間打掃，還沒有打掃到他們的區(qū)域。所以劉威索性將煙頭丟在了地上，并且笑著使了個顏色，示意林浩也可以懶一下，丟在地上就行了。

“當初瑾彤創(chuàng)立這個公司的時候，其實也沒想好干嘛，就是富家大小姐叛逆期，想玩唄。東西玩夠了，就開始玩人，所以跟她的師兄師姐琢磨做這種人員出租式的一對一服務。”

“你什么時候進的這家公司？”林浩問。

“我算是最早的一個了。最開始有幾個跟著瑾彤干的，后來因為各種原因，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目前的這個團隊里，我跟蘇瑾彤合作的時間最長，然后就是龍哥。我和瑾彤是高中同學，算是認識時間也最長的了。”

“愿影公司成立，已經(jīng)有兩年了？”

“瑾彤大概高中畢業(yè)有了這樣的想法，剛上大學就注冊了公司，不過之前停停走走的人大概和她一起摸索了半年，如今的團隊和業(yè)務范圍才逐漸確定下來。當初那種幫人造型改造、冒充戀人、調(diào)查渣男、演戲解氣的業(yè)務，如今也在做，只不過劃分成了每個小部分，畢竟專攻一項會輕松很多。總之客戶有什么要求，我們盡量滿足，制定好計劃，根據(jù)難度和資金需求來算勞務。”

“常會有這種租你們做私生子的業(yè)務？”

“那可不是，要是總遇見這種變態(tài)的女人，哪還經(jīng)營得下去啊？冒充私生子的很少，平時接待基本上都是冒充戀人的。”劉威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比如租人陪過情人節(jié)的、賭氣前任的、帶給父母看的、帶到朋友聚會上充場面的，反正理由千奇百怪，終歸都是假裝談兩天戀愛。”

林浩也是見過世面的，身為血氣方剛的二十幾歲男青年，他聽聞這種出租戀人的業(yè)務，難免要多考慮一些。

“你們這樣幫忙冒充戀人……不會遇到變態(tài)什么的，陷入危險吧？”

“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劉威很贊同林浩的思路，點了點頭，“所以從來沒有獨處一室的項目，都是在公共場所，最親密的也不過是單獨吃飯，還要是大堂不能是包間。像我們這些老爺們兒倒還好，如果真的遇到想占便宜的客戶，誰占誰的便宜還說不定呢。不過公司里那幾個小姑娘，我們一起制定計劃的時候都要從安全角度出發(fā)。畢竟咱這是正規(guī)公司啊，賣藝不賣身的。”

林浩跟著劉威笑笑。不過憑借林浩觀察人的準確能力，他幾乎判斷這個劉威的私生活不可能太簡單，那類賣身不賣藝的女孩，想必劉威也沒少接觸。

“看現(xiàn)在的辦公室，面積不小，裝修也不賴，你們這行原來很賺錢啊。”林浩感嘆著。

做生意當然是以賺錢為目的，林浩當初因為興趣和利益，創(chuàng)立了1997，也不知道現(xiàn)在經(jīng)營得是不是順利，有沒有之前賺錢多。林浩過去并不知道還有像愿影這樣人員出租服務的公司，也不清楚相關(guān)的業(yè)務，第一次知道這種公司原來收益很多。

劉威也跟著林浩抬頭看了一圈這處嶄新的辦公區(qū)。雖然保潔人員正在鋪開各種工具輔助清潔，但是也不影響這是一處寬敞明亮裝修前衛(wèi)獨具匠心的優(yōu)質(zhì)辦公區(qū)。

“賺錢不過是最近一年的事情，之前也挺艱難的。不過作為創(chuàng)業(yè)，瑾彤已經(jīng)算順利的了，沒有什么重大挫折，從開始到穩(wěn)定的時間也不長。最主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目標客戶群里建立了口碑，雖然小眾，但是優(yōu)良。會來找我們服務的，都是有錢人，在那個有錢有閑有想法的小圈子里流傳開我們能夠提供這種有趣的服務，自然單子一個接一個地找上來。而且有錢人嘛，出來玩，主要在乎質(zhì)量，不在乎多付些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