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特種兵？”蘇瑾彤頗有興趣地托著下巴問道：“特種兵都做什么？”

“小老板，特種兵的日常可都是機密，我如果隨便對別人說的話，即便已經退伍，我還是會受到重罰的。”

蘇瑾彤嘟了嘟嘴，有些失望，舉起咖啡杯喝著。

林浩又問：“那你呢，又是怎么回事？追蹤器可不是普通小孩玩的東西，你怎么會有這個？”

“哎，我可不是普通小孩，我從小就是拿這些東西玩大的。”

這句本來應該有點小驕傲的話，從蘇瑾彤口中說出，卻是很不歡喜的樣子。

“追蹤器嗎？你家那個什么探徑集團，是生產追蹤器的？”

“不是……啊，不完全是。”蘇瑾彤想了想，繼續解釋道，“爺爺一開始創業的是一個私人偵探公司，據說他年輕的時候不讀書，也是當兵出身。私人偵探業務越做越大，后來就成立了探徑集團，有很多當兵出身的、警察出身的、似乎還有娛記之類跨行業過來的，各類業務越接越多，集團很快就擴大起來。后來又在旗下擴展了其他產業，有了自己專門生產的追蹤器、監聽器、監視器、攝像頭、錄音筆什么的，我看集團里出任務的一線人員，用的大多都是探徑旗下的品牌。當然了，近幾年探徑投資業務更有擴大，百峪市隨處可見與集團有關系的產業，比如——”

蘇瑾彤一手懶懶地托著下巴，一手敲了敲桌子：“——比如這個酒店，就是探徑集團的。”

如果說蘇瑾彤前一段關于探徑集團的介紹，還讓林浩平靜接受的話，那么關于這個酒店的消息，就真的成功讓他吃驚了。林浩在偌大的百峪市里，隨便找了一個酒店，雖說沒有做好前期調查，也不敢這么準。林浩想想酒店的名字，跟探徑集團半點關系也沒有，從前臺到客房，更是沒有任何標志。

想想也對，探徑集團就是做調查業務出身，如果想要低調地在城市各個角落安插自己的產業，那么想要不被人發現探徑集團的蹤跡，表面功夫還是很容易安排妥當的。林浩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探徑集團，仔細想來，它也不像其他城市的招牌大集團那樣財大氣粗，土豪地將自己的名字和企業文化印滿大街小巷。或許這種習慣性低調，也跟他們的主營業務造成的職業習慣有關系。

“這么說，還真是巧啊。”林浩笑笑，“即便我把追蹤器屏蔽掉或者丟棄掉，你還是可以輕易找到我？”

“輕易不敢說，畢竟我對探徑集團的業務也不敢說了如指掌。不過知道你在這所酒店等級過之后，我就沒有再遠程追蹤過你的行動。作為一個獨立公司的老板，我對他人還是非常尊重的。除非你是我要調查監控的目標，否則我不會利用這些規則邊緣的東西干涉你的隱私。”

林浩心下稍微放松了一些。雖然林浩還不是這個小姑娘的員工，或者說即便成為了簽好合同的員工，林浩也不允許任何人干涉自己的私人生活。但是畢竟剛剛來到百峪，林浩還是希望低調平穩一點。半夜約會高級飯店的女服務員，而對方很可能是某個舉足輕重的半老頭子的小老婆，這種經歷還是該點到為止。默默發生，再煙消云散，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么說來，你還是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小老板？說了半天探徑集團，你的公司呢？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又和探徑集團有什么關系？”

蘇瑾彤剛才介紹探徑集團的時候，一副無聊背書的樣子，流利又慣性地講述著一個集團的發展史。可是剛聽林浩提到自己的公司，蘇瑾彤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足見極大的感情偏差。

“我的公司，是我自己的公司，跟探徑集團沒有一點關系。它叫——愿影。愿望的愿，影子的影。”

“愿影……”林浩念著這個名字，“是干什么的？”

“我的公司雖然還不大，但是業務很復雜。簡單來說就是幫助人們實現愿望，現實生活不能達成的愿望，我們可以通過虛擬幫助實現。主要通過人力，就是我的這些員工，當然也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和經濟能力提供一些物質安排上的幫助，每個員工都是多面手”

“幫人做白日夢的？過家家？”

“才不是！”蘇瑾彤對著林浩瞪眼睛，“是為那些正在經受悲涼無奈的人生不能找到希望的可憐人實現一些美好的愿景，給生活一點調劑，給遺憾一點補充，給未來一點希望！”

林浩聽著蘇瑾彤這樓盤廣告一般的敘述，不禁牙根一酸：“你這廣告詞背得挺溜啊！”

蘇瑾彤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完全是背，都是事實嘛。我的公司雖然剛開展了兩年，但是業績相當好的，客戶滿意率百分之百，業務越來越多，隊伍也在壯大。”

“你這么說太抽象了，直接跟我講講成功案例不就行了？”林浩慢悠悠地喝著燙嘴的豆漿。

蘇瑾彤隨身摸了摸，發現小筆記本放在包里，都留在了門外的車上。她的筆記本上記錄著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就有讓她作為老板引以為傲的公司業績。如今沒帶在身上，蘇瑾彤只好憑著記憶將其之前成功的生意。

“我記得第一單生意就很成功，當時公司總共只有三個人，朱師兄、王師姐和我。我們連辦公室都沒有，平時見面就是三個人在學校里晃晃，找個咖啡店或者冷飲店聊天做策劃。

王師姐有一個關系不錯的年輕講師姐姐，姓齊，和師姐講起戀愛被甩的苦惱。那位前任是小齊老師大學時候的男朋友，條件優越，兩個人博士畢業分別進入了不同的學校做講師，郎才女貌，被很多人看好。但是一年多之后，那位男老師就提出了分手。

齊老師這才知道他剛入職就劈腿了新學校里的人，而兩個人的大學戀愛期間，男老師也幾次跟身邊的女生不清不楚。你說，這是不是個該被懲罰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