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眠以為自己聽錯:“誰?誰麻煩惹大了?”
暗影嘆氣:“韓非沉。”
韓非沉才進組幾天,不但惹了麻煩,還惹大了?
陳眠追問是什么回事,暗影無奈:“宋小姐你還是親自過來處理吧,電話里說不清楚,現在消息還沒傳出去,但要是時間一長,難免會有人不安分,把事情傳出去。”
暗影這語氣聽起來就十分嚴重,陳眠沒敢耽擱,立即往片場趕,路上在網上轉了一圈,沒看到與韓非沉相關的消息,她稍微沒那么緊張,起碼目前來說,事態還在可控范圍。
就是不知道韓非沉惹的是什么大麻煩,難道他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一句話就能讓整個劇組流產的那種大人物?
這種可能性極大。
好在公司離片場并不遠,陳眠沒在路上煎熬太久。
下了車直奔劇組,才進去,就看到韓非沉一個人坐在一邊,另外一邊是一群人,人群中間有女人的哭聲傳出來。
陳眠快步奔過去:“阿沉!”
韓非沉抬頭,看到陳眠來了,他立即朝她撲去:“小語~~”
這哽咽的語氣,一聽就是受了大委屈啊!
陳眠十分護短,立即把暗影叫過來:“到底怎么回事?”
暗影吱吱唔唔的說不齊全,陳眠只知道韓非沉被人下套了,還不小心踩到了套里,而韓非沉只是一副受了大委屈根本不想說話的樣子,陳眠也不好直接問他。
導演叫葉芝,四十來歲,很有經驗了,她也是經聶寧介紹后才找韓非沉拍的戲,韓非沉進組拍攝了一周,基本上都是一條過,效率很高,不但他自己演得好,還能帶動他的對手,有時候他也會幫忙跟小演員們講戲,他來了之后,葉芝就少操了很多心。
沒想到會出今天這種事。
葉芝將陳眠拉到一邊,小聲道:“前兩天有個女演員,叫嚴姒妃的,她去找小韓討教,小韓沒怎么搭理她,她可能不太高興吧,這兩天一直找小韓的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喜歡小韓,想引起他的注意,但小韓一直不怎么理她,她就因愛生恨。就剛才小韓和張連螢張老一起回休息室,沒想到嚴姒妃一直等在那里,等張老離開之后她就跳出來抱小韓,聲稱是小韓要對她潛規則,還威脅要封殺她,她不愿意,反抗,卻不知道我剛買了監控頭,她誣陷小韓的時候我正好一直看著……”
葉芝無奈:“小嚴這人演技還是可以的,剛進組的時候嘴也甜,你看現在她都被我抓了個正著,仍然有這么多人站隊她,就可以看出她群眾基礎做得有多好了。”
“可惜的是,我那監控頭剛裝上去,忘記放卡了,完全沒有貯存功能,我說的話他們不相信,還認為我是為你們這種資本家說話。”
陳眠聽完,總算了解完了整件事。
她拍了拍韓非沉:“好了,這不怪你,沒事,這事交給我,我會處理。”
韓非沉悶悶地嗯了一聲,委委屈屈地說:“她撲上來就抱,我嚇到了,忘記了推,要不是暗影也在現場,葉導也看得清清楚楚,我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張連螢走過來,拍拍他肩:“雖然我沒看到,但我選擇相信你,更何況你要是對她有意思,難道連在對面酒店開個房間的錢都沒有嗎?”
韓非沉:“還真沒有,我所有收入都歸我老婆管,你在我身上找不到一百塊錢,微信錢包也只有五十塊,只夠我吃飯。”
頓時張連螢看陳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輕咳一聲:“那你也挺慘的,不過男人出門在外,身上要是沒點錢,底氣不足啊!”
話說得在理,但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怎么擺平今天這事嗎?
陳眠拉著韓非沉去看‘受害者’嚴姒妃。
兩人一靠近,圍著嚴姒妃的那一群人就讓出一條道讓他們進去,不過嚴姒妃身前還是有位男士在擋著,對陳眠怒目而視:“姓宋的,你欺負了我妹妹,我就是搭上這條命我也要讓姓韓的坐牢!”
陳眠點點頭:“我同意讓姓韓的坐牢。”
人群一驚,只聽陳眠又道:“只要嚴小姐說的是實話,不用你們搭性命,律師費我來出,我來把他送到底牢里!”
嚴春實怒:“你什么意思?你想說我妹妹說假話?還是想說我妹妹是投懷送抱是自愿的?她才十九歲,剛剛畢業,這是她第一部戲,她特別特別珍惜這個機會,她只想拍好這部戲,以后能走得更穩更遠!”
“可是姓韓的天天以教她演戲背臺詞為由把她叫到一邊上下其手!今天還威脅我妹要是不從,他就封殺我妹,還要給我妹扣上亂勾搭的帽子,讓她沒辦法在這個圈子混下去,他這是要斷了我妹的生路啊!”嚴春實對嚴姒妃的說辭深信不疑。
“是嗎?”
陳眠似笑非笑:“嚴先生說的,怎么跟我了解到的事實有些出入呢?”
嚴春實更加肯定,陳眠要采用強壓的手段逼迫嚴姒妃改口,想到這里,就要跑上來拼命。
暗影將他攔住:“退后!”
嚴春實不敢再上來,退回到嚴姒妃的身邊。
陳眠朝前走了兩步:“嚴小姐,要不要談一談?”
嚴姒妃瑟縮了一下,嚴春實立即抱緊她:“我們不談!我們要報警!直接法院見!”
陳眠噢了一聲:“那就法院見吧。暗影,把監控視頻發給律師,啊對了,先報警,葉導是目擊者,她的證詞很重要。”
監控視頻?!
嚴姒妃想想她剛進韓非沉休息室時好像確實有東西閃了一下,原來是攝像頭?韓非沉在休息室裝攝像頭?那葉芝真的是看了全程?!
有監控視頻,又有葉芝這個目擊者的供詞……
嚴姒妃立即大叫:“談!我跟你談!我愿意妥協,你不要報警。我,我還想在這個圈子里生存下去,宋小姐,請你給我一條活路。”
這一副深受打擊不得不妥協的樣子,誰看誰膈應。
陳眠本來是想念在她年紀小不懂事想走捷徑的份上給她留一點顏面的,但見她到了這個時候仍不忘往韓非沉身上潑臟水,她明白過來,嚴姒妃跟普通的十九歲女孩子不一樣。
梅影拉了張椅子過來,陳眠坐下來,臉色淡淡的:“你想怎么談?你想從哪開始談起?從你是什么時候進入我男朋友的房間談起好,還是從你貓在窗簾后等了半個小時直到張老師離開才撲上來說起?”
嚴春實大叫:“姓宋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令妹最清楚!”
陳眠重重拍了下桌面:“嚴姒妃,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是你自己招了,還是我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