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眠憋著一肚子氣回公司,看誰都不順眼,李真犯了點小錯誤,換做平時她都會很寬容讓她回去重做,或者耐心地手把手教她,今天她這股氣無處出,李真剛好撞上來,陳眠就立即把火力全部對著她噴,把李真給懟哭了。
“……這種低級錯誤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煩,否則你就做回普通秘書吧!”陳眠擺擺手,“出去!”
李真忍著眼淚出去,直奔洗手間,放聲大哭。
劉念剛好從隔間出來,被李真的哭聲弄懵了,連忙給對方遞紙巾,等李真冷靜了一些才表示關切:“李特助你怎么了?”
李真抹掉眼淚,發現給她遞紙巾的是近幾天最受寵的劉念,她一下拉下臉來:“關你什么事!滾!”
劉念一頓。
李真嘲諷道:“怎么,還想留下來看我的笑話?你想得美!我知道我不夠優秀達不到總裁的標準,但你以為你就能?!小朋友,跟我比,你還是嫩了點!”
劉念紅著眼說:“李特助對不起,我沒有這種想法,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同事,有時候可以放下成見一起聊聊心事分享一下人生樂事也未嘗不可,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李特助對不起,我這就滾、呀!總裁!”
陳眠的身影出現在洗手間門口,李真一僵,眼淚又掉下來了,她沖著陳眠賭氣道:“總裁對不起,但我就是忍不住,我犯的又不是致命錯誤,你把我懟一頓就算了,這劉念也想落井下石,憑什么呀?!”
抽抽泣泣的:“我跟了你多久了,我給你按過幾次頭幾次肩啊,她才來多久啊,她有什么資格嘲笑我啊。
劉念也紅了眼睛,低著頭道歉:“李特助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李真豁出去了,“你出去!我還要哭!別想看我笑話!總裁你也出去!等我哭完了再教訓我嗚嗚嗚嗚……”
看著平日里有點小自私但還算穩重能干的李真哭成了狗,陳眠嘴角抽搐,她揚了揚手,劉念就出去了。
洗手間里沒別人了,李真放聲大哭,陳眠面無表情給她遞紙巾,等李真哭完了,陳眠心里那股氣也沒了,仿佛哭的不是李真,而是陳眠自己。
李真完全冷靜下來了,慫巴巴站一邊:“總裁,你可以罵我了!
陳眠無語:“我罵你,你再哭一輪,然后我的惡名就出圈了,是嗎?”
李真瞪大眼:“總裁,我沒想過要破壞你的名聲!你信我!”
陳眠拍拍她肩:“行了,這事翻篇,你自己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沒有?去找林助理,讓他多教教你,我這邊暫時不會換人,不過我再給你半年時間,半年之后你還是沒有任何進步,那我就要換人了!
“事事都要我親歷親為,我干嘛還要多開一個人的工資?那錢用來給我女兒買棒棒糖吃不好嗎?”
李真一個勁點頭。
陳眠拍了拍她肩膀便進了隔間,再出來時,李真已經回崗位了,經過秘書室時,聽到她跟幾個新秘書開會,又活力滿滿的,明顯已經冷靜下來了。
年輕女孩就是好,天大的事哭一場就過去了。
而她三十三歲,早就過了哭一場就能將天大的事翻篇的年紀,也沒有能力去恨或是去原諒一個人了。
很快就到周六。
一大早,韓寶兒就鉆進了衣柜里搗鼓,把她自認為最漂亮的衣服全翻出來,還有搭配的鞋子帽子包包,也都全扒拉出來,一套一套的試。
今天天氣有點冷,要在裙子外穿大衣或是棉衣才能保暖,她年齡小,吭哧吭哧大半天也才試了三四套,而且也不滿意,陳眠一開始說要幫她她不要,現在出了一身汗還穿不到漂亮的,急得快哭了。
再看坐在床邊玩手機的陳眠,小姑娘心態崩了:“媽媽!幫我!”
陳眠等這話等蠻久了,一聽就立即把手機扔下,飛速幫她找好搭配的裙子和大衣,等她自己穿上了,再給她整理一下,帶她到鏡子前:“怎么樣,這身喜歡嗎?”
韓寶兒非常信任自己的媽媽,看著鏡子里的小姑娘,連忙連點頭:“喜好,好漂亮!媽媽挑的衣服都漂亮了!”
陳眠親了她一口。
簡單吃了早飯,陳眠給她抹了面霜手霜,再給她戴上棉手套,牽著寶兒出門時,韓非沉的車子剛好停下。
車門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韓寶兒一見,高興地奔過去:“爸爸!”
韓非沉彎腰將小姑娘抱起來親了一下臉:“寶兒有沒有想爸爸?”
“想!寶兒很想爸爸!那爸爸有沒有想寶兒?”
“爸爸想寶兒。”
“那爸爸有沒有想媽媽?”
聞言,韓非沉和陳眠同時一僵。
陳眠淡淡開口:“她腸胃不太好,辛辣生冷東西少吃,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水果最好煮一下或者用熱水溫一下再給她吃,她書包里有保濟口服液,如果她吃多了就給她喝一瓶。”
韓非沉沒有看過來,點點頭道:“好的。寶兒,跟媽媽說再見!
韓寶兒:“媽媽再見!”
父女兩人上了車,車子掉頭,緩緩往山下駛去,陳眠站在宋家大門前,韓寶兒的聲音遠遠傳來:“爸爸,你有沒有想媽媽?!”
韓非沉有沒有想她?
陳眠勾了勾唇,這不重要。
轉身回屋,香蘭在她身后嘀咕:“是我看錯了嗎?韓先生今天是上了妝吧?唇紅齒白的,好像還噴了香水!”
陳眠腳步一頓:唇紅齒白的,還噴了香水?
香蘭繼續猜測:“一個男人突然變得油頭粉臉,如果不是談了戀愛,那就是轉了性向……”
想到這,香蘭嚇著了:“大小姐,寶兒她爸不是破產了嗎?他該不會是去那種地方賺快錢吧?不然這才幾天啊,怎么可能買得起新車還雇起了司機!”
陳眠一頓:“香蘭,韓非沉身后是韓家。”
“可韓家的錢跟他也沒什么關系了啊,韓二太太都開了記者會,說韓先生已經脫離了韓家。”
陳眠微笑:“哦!
香蘭急了:“大小姐你都不著急的嗎?如果寶兒小姐長大之后知道她爸爸為了錢而出賣那啥,那她該多難過!要不你施舍點錢給他花,讓他體面一點?”
陳眠笑容一收:“香蘭,我們要多點包容心,韓先生做哪一行是他的自由,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也是他的個人選擇,我們應當尊重他,而不能以我們的立場,對他進行道德審判!”
香蘭說不出話來。
陳眠回房拿包包,想了想,還是打給了宋辭:“姓韓的是不是去夜店做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