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一頓。
韓非沉立即把臉別到一邊,身體仍保持著僵硬狀態(tài),剛剛閃到腰,還沒來得及處理她就來了。
猴子看了笑瞇瞇的陳眠一眼,趕緊把老劉拉過來,壓低了聲音重復(fù):“劉哥,韓非沉是宋小姐的老公!”
所以他不是幻聽?
老劉愣愣地看向陳眠,語無倫次:“這,這……你看看,我這……”
陳眠笑瞇瞇糾正:“不是老公,是前夫。”
老劉恍恍惚惚紅紅火火,能讓陳眠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巴巴地跑到碼頭這種男人堆里找的男人,韓非沉這種前夫,跟現(xiàn)任又有什么區(qū)別?
老劉狂瞪猴子:丫你怎么不早說?!
猴子委屈不敢說話,卻很有眼色地拖了張椅子過來給陳眠:“宋小姐,您坐。”
老劉又瞪他:不提醒害我踩坑就算了還搶我風(fēng)頭!
猴子借口說去倒茶,一溜煙跑了。
老劉尷尷尬尬的:“宋小姐,實在抱歉,我不知道他是你前夫,要是知道,我,我一定——”
“看把我劉哥嚇的。”
陳眠微笑臉:“我前夫,出身富貴,清高驕傲,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跟狗差不多,我之前還暗戳戳地想要改造他,不過我沒做到。現(xiàn)在機緣巧合,讓他來接受社會主義的毒打,我覺得一定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祈禱。哪天劉哥要是把他改造成了甜心小可愛,不那么膈應(yīng)我了,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把那個‘前’字去掉。”
前夫去掉前字,不就是夫嘛?!要是姓韓的變成了陳眠的丈夫,他說不定就會馬上把這碼頭給買了并把他和猴子給驅(qū)趕離場。
離了這貨場,離了這碼頭,他和猴子就啥也不是。
老劉在心里暗罵了周奇一萬次,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宋小姐,您別埋汰我了,我何德何能啊,之前也是不知道他是你前夫,所以就……”
“做錯事就應(yīng)該受罰,任務(wù)量沒達成就應(yīng)該把工資扣罰,劉哥做得很規(guī)范呀,沒事,他也該受些教訓(xùn),不過嘛——”
陳眠笑容一收,“他畢竟是我的前夫,前夫過得太落魄,我走出去也沒面子,這樣,劉哥就送我個人情,人呢,我就讓他留這繼續(xù)接受改造,該罵罵該打打,就是別帶上我,別讓人知道他是我男人,劉哥你說怎么樣?”
劉哥趕緊點頭:“行行行!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陳眠繼續(xù)用商量的口吻:“不過他確實達不到你的任務(wù)要求,你卻要給他全額的工資,人是我讓周奇送過來的,你幫我改造他,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這樣,你每周算下他的實際完成量與你應(yīng)該付的錢跟實際你付的錢,多出來部分,我來給,另外我還會付你一份學(xué)費,讓他喊你老師,,怎么樣?”
老劉想死。
陳眠看向韓非沉,扭過頭問老劉:“劉哥,我找他有點事聊,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老劉恨不得韓非沉原地消失,趕緊板著臉說:“韓非沉,宋小姐是我們貨場的貴客,你今天就啥了別干了,替我好好接待宋小姐,要是招待不好,我扒了你的皮!”
老劉喊完就跑了,將猴子堵在辦公室里,掐他脖子:“你為什么不說韓非沉是宋小姐的老公?!”
猴子:“我以為你知道……”
老劉:我知道個屁!
周奇坑!阿寒更坑!
想起之前陳眠和周奇過來找阿寒的情形,老劉福至心靈,所以上次她雖然來找的是阿寒,但實際上要找的人是韓非沉?
貨場里,陳眠走向韓非沉:“請韓少以后不要再跟我女兒微信或是打電話,小姑娘天真,你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說謊。”
“我一個人把她現(xiàn)在不容易,我不想我精心呵護著的寶貝,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生活在謊言里。”
“韓非沉,你什么都可以做,但我希望你在寶兒那里,至少能做個人。”陳眠做了個深呼吸,“我回去就刪了你的小號,以后你別再添加了,算我求你,以后也別出現(xiàn)在寶兒面前了。”
和寶兒聊微信?而且是用小號?
韓非沉連忙澄清:“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小號,更沒跟寶兒聊過微信。”
沒有?
陳眠翻出那個聊天頁面,點開語音記錄,嗤笑一聲:“韓少該不會連自己的聲音都不認得吧?”
那個聲音,確實是他的——不,不對!
韓非沉擰眉:“不是我,這也許是用軟件合成的聲音。”
陳眠氣樂了,證據(jù)都砸他臉上了,他還能說不是他!
“不愧是你韓非沉,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就當(dāng)是軟件合成的吧,總之你記住,不要再跟寶兒有任何接觸,要是讓我知道,我要你好看!!”
韓非沉挺直了腰看她:“我沒有小號,那個人不是我,我再無恥,也不至于去騙一個小孩,寶兒也是我女兒,我愛她,我恨不得把命——”
“別別別,寶兒她還小,背負不起一條人命,你把你的命好好收著,千萬別玩掉了!”說完深深看了他一眼,掉頭往外走。
走了幾米她猛地回頭,只見韓非沉還站在原地,也沒看她,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胸口又堵又悶,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一路小跑往貨場外沖,不一會就跑出了韓非沉的視線,離馬路還有十幾米距離時,她放慢了速度。
離車子還有三四米時,陳眠聽見身后有腳步聲,以為是韓非沉,她猛地回頭:“你跟著——你是誰?”
丁大樹把掌心展開,露出笑容說:“你的錢包掉了。”
陳眠認出了,那確實是自己的錢包,先道了謝:“謝謝你。”
丁大樹說應(yīng)該的,上前一步把錢包遞過去,眼睛盯著地面:“還給你,以后,收穩(wěn)。”
陳眠猶豫。
她的錢包應(yīng)該是在貨場里就掉了,這個男的撿到了,卻沒有當(dāng)時喊住她,而是跟著她到馬路外頭,而此時正是中午,工人們不是在吃飯就是在休息,一個人影都沒有!
丁大樹抬頭看她,往后退了一步:“錢包還你。”
看到他往后退,陳眠微微松了口氣,這才伸手拿錢包:“謝——”
第二個‘謝’字還沒出口,那個男人就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往懷里拉!
她放聲尖叫,只叫了兩聲就被他捂住嘴。
男人力大無窮,她被對方壓制在車頭蓋上,動彈不得。
男人困住她,滿臉興奮地向她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