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陳眠心頭暖暖的。
“香草,快幫小語打碗湯上來,湯碗放冰水里晾一下再端出來。小語走,我帶你看看葡萄!”
葡萄已經開始結果了,小小的一串,青青的,個頭小小的,一粒一粒地緊挨在一起,看起來水靈靈的。
“再過一個月就能吃了,那個時候你哥也出院了,到時候我們在這辦個葡萄宴怎么樣?”余敏興致勃勃。
陳眠笑著點頭:“好啊好啊!我先點一下有多少串,看看能請多少人過來吃!”
母女兩人分頭去數葡萄,只是兩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不過為了讓對方不擔心,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來,最后報的數就有些敷衍。
“媽,我這邊有十六串。”
“我這有十二串!”
二十多串,等它們完成長大了成熟了,應該有六十斤葡萄,六十斤葡萄,能請三四十個人過來一起分享呢。
數完葡萄,母女倆又說了點別的,香草說能吃午餐了,陳眠親自給宋西顧裝了飯菜讓香草和李忠送過去:“香草,你要盯著我哥吃完再回來。”
香草一口應下。
吃過午飯,陳眠到醫院看了眼宋西顧,見他睡得沉,她就沒打擾,掉頭去了星空娛樂。
宋西顧出事已經一周多,她也快十天沒到公司來了,她進公司時剛好碰到往外走的李思光。
李思光很詫異:“總裁,你怎么來了?宋先生身體怎么樣?”
宋西顧出事,李思光是知道的,做為宋西顧的未婚妻,她不在醫院照顧宋西顧,怎么跑來公司了?
是怕他在公司亂來?
李思光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
陳眠嗯了一聲:“我哥恢復得不錯,我過來看看小舞。她現在在哪?”
藝人的事李思光哪里知道?
陳眠也沒回辦公室,直接去找嚴柯。
嚴柯三十八歲,頭都禿了一半了,是氣的,陳眠進來時他正在摔手機,摔完手機要掀桌子,一抬眼就看到了陳眠,他愣了下,生生把怒氣壓了下去:“總裁,你怎么來了?”
“我來了解下小舞的情況。”
嚴柯一下笑了:“小舞很有演戲的天分啊,我帶她去劇組走了一圈,她馬上就得到了一個角色,劇組那邊反饋說她演得不錯,很有潛力,導演還跟她預定了最后一個季度的檔期,說要請她做校園劇的女主角。”
“真的?”陳眠挺高興的,“老嚴,謝謝你。”
嚴柯呵呵直笑。
陳眠用他桌上的座機打到財務部:“我是宋思語,嚴柯這個月獎金翻倍,隨當月工資一起發放。”
嚴柯連忙把昨天晚上導演發來的江清舞的表演片段發給陳眠,陳眠看完,松了口氣。
江清舞畢竟是新人,演技是有的,但離‘演員’這個身份還有段距離,她還得加油努力,不過看她適應得這么好,陳眠真心替她高興。
回辦公室坐了一會,處理了幾封郵件,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是韓非沉發來的視頻請求。
陳眠不帶怕的,馬上接受。
屏幕上,韓非沉眉峰更加冷凝,只不過眼神有些憂傷,他喊了一聲‘宋小姐’,便住了嘴。
陳眠勾唇:“韓先生有什么指教?”
韓非沉:“別的我統統可以給你,但佳寶實業是我用我兒子和女兒的名字來命名的,我不能給你,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給你別的補償。”
“別的補償?什么補償?”
陳眠嗤笑:“我哥有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你是打算把你的腿給我哥嗎?別,我哥可不要,他嫌你臟!”
韓非沉神情更憂傷:“宋小姐,你真這么恨我?”
“你害得我未婚夫差點沒命,我恨你不是應該的嗎?”
“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做個圣母,大度地原諒你對他做的惡劣事?”
陳眠一臉憤怒,眼睛里的火花一簇簇的,快要燒起來了。
韓非沉抿了抿唇,說:“你哥……醒了嗎?”
陳眠沒回答。
韓非沉:“祝他早日康復,還有,宋小姐,我不臟。”
說完韓非沉自己先結束了視頻。
陳眠瞪著黑下去的屏幕看了好久,胸口又悶又痛。
公司是用他兒子和女兒名字來命名的又怎么樣?與她無關!
她只需要給他一頓迎頭痛擊,替宋西顧報仇!
接下來的一周,陳眠都醫院公司和家里三邊跑,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宋西顧恢復得很好,除了雙腿依舊沒有感覺。
韓非沉也沒有再給她發視頻請求或是發微信,點進他的朋友圈,唯一的說說還是兩年前的那條由六個句號組成的省略號。
陳眠退出微信,給宋大衛打電話:“二叔,并購進展順利嗎?誰去了飛天科技?”
宋大衛一一作答:“……飛天那邊暫時是我管理,三天去一次,那邊的職員挺好管理的,我都沒費勁。”
陳眠皺眉:“那些高層一個都沒辭職??”
宋大衛:“我給他們各加了一百塊的工資。”
一百塊……
像這種年入幾十甚至上百萬的高管,給他們加一百塊的工資,那不是存心羞辱他們嗎?
陳眠抿抿唇:“二叔,你確定他們都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難道他們敢搞陽奉陰違那一套?”宋大衛大怒,“我劈了他們!”
陳眠失笑:“我去看下吧,你給我調兩個人。”
宋大衛分身乏術,飛天科技的事他也實在錯不開手去處理,陳眠主動前去,他也很高興的。
只不過宋西顧很擔心:“小語,飛天科技里臥虎藏龍,你別去了,我安排別人去吧。”
“不怕,我就去看看。哥,你好好休息,等你出院了,你親自收拾那姓韓的!”
宋西顧掙扎了一下說:“小語,我的車禍跟姓韓的沒多大關系……”
“你別給他講好話了!他自己都承認了!”陳眠拍拍他手,“我現在就出發,晚上過來看你。”
陳眠快速下樓,宋西顧讓香蘭在門口站著,有人來就立即提醒他,然后給韓非沉打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對方才接起來:“宋先生找我有事?”
“你不抵抗,是想讓她主動去找你?”宋西顧問。
韓非沉低語道:“宋先生,我沒你想的那么惡劣。”
宋西顧呵了一聲:“沒有嗎?那么她為什么差點死掉?雪兒又為什么會變成植物人?韓非沉你說啊!”
韓非沉不說話。
宋西顧感覺自己一記重拳卻落在棉花上,一點都不得勁:“為什么不告訴她我的事跟你無關?反而主動背鍋?”
“刨去中間的內情,那天晚上你出門,確實是因為我,我沒答應跟你見面,你也就不會出來,也就不會出事。”韓非沉微笑,“我不無辜,不算背鍋。”
宋西顧呵了一聲掛斷電話。
想背鍋是嗎?那就永遠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