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等了兩天,韓祺瑞總算回來了。
陳眠立即過去找他,但韓祺瑞什么都沒說,只讓她安心在家?guī)а﹥海蚴堑焦救ァ?
陳眠抿抿唇,說:“爺爺,我想過了,我還是想離婚,雪兒,我要帶走。”
她低下頭,再抬起頭時非常堅定:“我不怕難,我只想沒有任何負擔(dān)地跟雪兒在一起,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韓祺瑞擺擺手:“陳眠,你離婚可以,雪兒必須留下,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我沒有給你第四個選擇。”
“陳眠,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韓祺瑞捏了捏眉心,“明天繼續(xù)過來我這,我再給你上幾節(jié)課,上完你就到公司去,等你有能力了,我們再來談你離婚的事。”
看著老爺子疲憊的神色,陳眠把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第二天開始恢復(fù)上課,不知道是不是陳眠的錯覺,老爺子的語速好像比之前快了,對她的態(tài)度也疏遠了很多,而她自從眼睛復(fù)明之后聽力就下降了不少,聽不出他氣息的變化,只隱隱知道,他在趕進度。
直覺告訴她,韓家要發(fā)生一些很嚴(yán)重的事,這些事也和她息息相關(guān),她沒敢多問,每天上完課就匆匆回百草園閉門不出。
三天后老爺子告訴她課上完了:“明天開始你到公司去,我給你安排好了,是市場部的一個副經(jīng)理,權(quán)力不多,待遇也一般,也累,但很磨煉人,你在那里好好呆幾個月,到時候再給你換崗。”
陳眠咬咬唇,沒拒絕,但是還是提出要離婚:“我想好了,跟韓非沉離婚后我再進韓氏。”
“真想好了?真舍得雪兒?你不怕陳洛洛教不好她,你不怕陳洛洛讓雪兒仇視你?”老爺子問。
陳眠本來很堅定,在老爺?shù)姆磸?fù)確認中,她意志越來越薄,最后狠狠動搖,回答不上來了。
韓祺瑞笑了笑:“眠眠,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連我都不忍心拋下,更何況是自己女兒?你就聽我的,把韓非沉當(dāng)成個臭屁放了,別把他放心上。”
“他已經(jīng)后悔了,但我的態(tài)度跟你一樣,后悔也沒用,失去的已經(jīng)失去了,他再怎么彌補也沒用。眠眠,幾年前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知道我們這輩子有緣分,雖然這緣分是我強求來的,不過我也不后悔。”
“眠眠啊,以后韓家就交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看住這一大家子,不要讓它散了。”
這個陳眠不敢輕易答應(yīng),她連忙抱起筆記本:“爺爺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明天早上九點,記得去公司找唐越!”老爺子交待。
陳眠匆匆回百草園,抱著雪兒,滿心愧疚。
她竟然動起了跟雪兒分開的念頭,她怎么能有這樣的念頭?爺爺說得沒錯,韓非沉就是個屁,她完全可以無視掉他!
把韓非沉拋到腦后,陳眠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
大約是知道她今天要出去,雪兒今天醒得很早,陳眠跟她玩了會,把她交給小七,她才去洗漱。
換了一身黑色的正裝,陳眠化了個精煉的妝,再把頭發(fā)挽成一絲不茍的發(fā)髻,看上去很職場,也很有氣場。
最后踩上五寸高跟鞋,找了個好搭配的小方包,走出房間。
小七眼前一亮,忍不住驚嘆:“眠眠姐你太好看了,今天氣場兩米八!”
陳眠有些害羞,沒表現(xiàn)出來。
吃過早餐,陳眠親了韓雪兒好幾下,開車去公司。
在韓氏樓下遇到也剛好下車的韓非沉和陳洛洛。
陳洛洛立即挽住韓非沉的胳膊,甜甜一笑:“姐,你也是來參加股東大會的吧?早說呀,早說的話我們可以載你一程。”
他們兩個就是個屁。
陳眠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然后越過他們進了電梯。
陳洛洛和韓非沉竟然也擠了進來。
電梯門關(guān)上,三個人誰也不說話,韓非沉和陳眠眼神各撇向一邊,倒是陳洛洛有些不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覺得她忽略了什么。
叮一聲響后,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頂層到了。
會議室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大家看到三人同時出現(xiàn),神情都變得無比微妙起來。
韓玉龍似笑非笑:“還是韓少好本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阿沉,三叔佩服,佩服!”
韓非沉坐下,懶懶地說:“廢話就不要再說了,不是要開會嘛,開吧,開完我還要出海玩呢!”
陳洛洛挨著他坐下,一臉?gòu)汕危骸皩ρ剑瞬皇堑烬R了嘛?快點開會吧!”
韓玉龍盯著韓非沉看了兩眼,坐了下來。
陳眠的代理董事長的身份還在生效中,新的任命也還沒下來,因此她還是坐在最上席。
她環(huán)視眾人一圈,定在韓玉龍臉上:“誰能告訴我,今天這個會的主題是什么?”
“換總裁!”韓玉龍說,“眾所周知,韓非沉才是我們韓氏公認的總裁,韓子囂只是特殊情況下沒人主持大局之下才推選出來的總裁,事實上他并不符合我們的流程,他本人的很多方面都達不到我們的擇人標(biāo)準(zhǔn)。”
韓子囂臉色大變,他盯著韓非沉的眼神,充滿了仇視。
陳眠皺眉:“三叔,總裁不是說換就能換的,既然韓子囂已經(jīng)通過了我們的投票,也順利化解了公司的幾次危機,那他就是有功的,就算他不是非常出色,但大家還能擁有韓氏股東這個身份,也是他的功勞,你不能抹殺掉。”
“公司是絕不可能把一個在危機重壓之下有突出表現(xiàn)的人在危機結(jié)束之后立即撤掉人家的職。如果我們公司開了這個先例,我丑話放在前頭,如果之后還發(fā)生類似的危機,還有誰敢為公司賣力?沒有,一個也不會有。”
韓玉龍呵了一聲:“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相信在阿沉的帶領(lǐng)下,公司一定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的,就算不幸再次發(fā)生了,我也相信阿沉有能力處理好,大家說是不是?!”
一群小股東:“是!”
這時,韓非沉懶懶開口:“你們玩過家家就玩過家家,別帶我下場,我對你們的游戲不感興趣。”
他站起來,朝韓子囂看了一眼,笑了:“更何況,我認為現(xiàn)任總裁有能力有魄力,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才,而且他比我更愿意犧牲,這樣一個心有大愛的總裁你們不要,是不是腦子有坑?”
韓非沉說完,揚工而去。
韓子囂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不相信韓非沉不想回韓氏,他故意在股東面前維護他,一定在醞釀一個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