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看向陳眠:“韓太太,我是李米,從今天起負責你的飲食。”
陳眠點點頭:“一樓最里面的房間,你就住那里吧。”
李米把東西放到房間,立即出來,先找陳眠了解她的飲食習慣,末了看了看她的手掌心和舌頭,看完嗯了一聲:“韓太太,你肝火過盛,郁氣不散,很容易積食,所以這段時間的食量才會下降。”
“今晚我先給你煲蓮子百合粥,清心肺去熱毒的,晚一點再給你做面條。”
李米說完,提筆在筆記本上刷刷刷寫了一頁紙,抬頭說:“我先給你制訂一周的食譜,由我親自制作,口味上如果不太合適,少夫人可以隨時提出。”
陳眠道謝。
至于陳洛洛,李米一個眼神也沒給。
韓非沉很滿意,這才現身。
“韓先生。”
李米打了個招呼,把食譜遞過去給他看,“這是我為韓太太制訂的第一周食譜,請你過目。”
韓非沉接過,看了一下,問:“她這食譜——”
李米凝眉:“韓先生,我是國內最年輕最優秀的營養醫師,你決定要請我之前應該了解到這一點。”
韓非沉笑了下:“我不是質疑你的專業。”
“你這食譜不錯,我可以吃嗎?”韓非沉微笑。
陳眠驚訝。
陳洛洛一臉不信。
李米舒展眉頭,說:“當然,我是國內最優秀的營養師。”
陳洛洛磕磕絆絆地說:“那,那我呢?我剛受傷,流了很多血,需要進補。”
李米皺眉:“韓先生跟我簽訂的合同里,我的服務對象只有韓太太陳眠,補充協議里有寫,如果增加服務對象,每增加一位將加收百分之六十的費用。”
陳洛洛咬唇:“只服務陳眠……阿沉,那我怎么辦?”
這時,任叔領著兩個傭人進來,一頭的汗:“陳小姐,原來你在香蕉樓。”
知道她從醫院跑回來,任叔整個人都瘋了,立即驅車趕回來。
“海棠院已經做好飯菜,少爺也為你請了專業的醫生。”任叔邊說邊瞥向韓非沉的臉,“醫生正等著給你換藥,你如果不換,我這就讓他回去。”
陳洛洛咬唇:“我不去海棠院。我是雪兒的媽媽,雪兒在哪,我就在哪。”
陳眠皺眉。
韓非沉卻揮手:“搬去海棠院,每隔兩天你可以來看雪兒一次。任叔,帶陳小姐回海棠院。”
陳洛洛臉色發白,卻沒說什么,立即跟著任叔回海棠院。
李米去準備午餐,陳眠‘看’向韓非沉,道了句謝,韓非沉沒回她,轉身回了書房。
陳洛洛不住香蕉樓了,陳眠松了口氣,雖然陳洛洛不會就此罷休,但至少她不用每時每刻都得擔心陳洛洛給她挖坑,上次她差點就傷著雪兒,誰知道下一次陳洛洛還會出什么陰招?
得盡快把陳洛洛弄走。
晚上,韓非沉從醫院回來,發現陳眠還沒睡,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副有要事要談的樣子,韓非沉趕緊去沖涼,出來后在她對面坐下,認真看電視。
余光一直瞥向陳眠。
陳眠仿佛不知道他的存在,姿勢都沒有變一下,韓非沉把電視節目看完,啪一下關掉,伸手去拽她:“回房睡覺!”
陳眠乖乖跟著他回房,他躺下,沒摟她,她主動摟過去。
韓非沉一僵,腦子有些亂,口不擇言:“怎么,這次不下藥,想直接勾搭?”
陳眠默默把手縮回來。
正要往后挪挪,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拖進懷里,陳眠一驚:“少爺,對不起,我——”
“我允許你勾搭我。”韓非沉說著親了過去。
陳眠腦子頓時亂了一團漿糊。
等一切都結束,兩個人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還是他們在沒有任何爭執與誤會的情況下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韓非沉直接去了對面房間,陳眠以為他今晚肯定不會過來了,重新沖過涼后便放心入睡,沒想到才剛睡著,韓非沉就來了,霸道地摟著她的腰,她只是動一下,就遭到他惡狠狠的威脅:“再動我就辦了你!”
陳眠抿抿唇,沒忍住還了嘴:“剛才,是你先動的手,下次別什么都賴我,我也有羞恥心。”
韓非沉捏她的臉:“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呵,我韓非沉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男人!”
陳眠:……
對話略中二,這話她不好接,接上去非得惹惱他。
韓非沉拍她的臀:“睡覺!”
陳眠默默離他遠了些,疲憊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陳眠感覺到了日光的照射,時間應該不早了,可韓非沉竟然還在床上,呼吸綿長,睡得正香。
手忍不住伸過去,手指一寸寸輕撫他的臉,最后停在他的唇瓣上,他的唇形很好看,但很薄情,從這里說出來的話,對她全是椎心的打擊與侮辱。
使力捏了一下,陳眠回神,趕緊下床去梳洗。
洗手間里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流著,韓非沉睜開眼,手指撫上被她捏過的地方,緩緩笑了。
陳眠梳洗完畢,外頭傳來了韓雪兒的聲音,她趕緊出去:“阿離,麻煩你把雪兒抱過來。”
把雪兒喂飽,陳眠沒敢多抱,立即把雪兒交還給阿離。
韓非沉注意到了,眸光沉了沉。
她是怕他生氣,還是陳洛洛不在這里,她沒了危機感,所以對雪兒沒有從前那么盡心?
想到后面那個可能,韓非沉一早上的好心情一下沒了。
韓非沉整整一天都沒有回來,陳洛洛來過一次,但月影沒放進來,說是沒到探望時間。
陳洛洛隔著院門又演了一回小白菜,見陳眠不理她,她悻悻地走了。
第二天韓非沉剛走,陳洛洛又來了,這次不是她自己,她還帶了余青梅。
余青梅一把鼻涕一把淚,講自己是怎么把陳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講她小時候家里多么困難,講陳眠小時候有一次半夜生病,陳榮勝出去應酬還沒回家,她又不會開車,愣著背著她去了五公里外的醫院。
“眠眠,那時候洛洛才三歲多呀,她跑不動了,哭著說‘媽媽你快把姐姐送去醫院吧’,等到我把你送到醫院再回去找她,她都凍僵了,看到我第一句就問:媽媽,姐姐是不是病好了?”
“你打了點滴很快退了燒,洛洛卻被凍壞了,住了整整一星期的醫院。”
“眠眠,你們是新姐妹呀,看在她小時候那么愛你那么護你的份上,你能不能讓她看一眼雪兒?雪兒是她的命啊!”
陳洛洛撲通一聲跪下:“姐,求求你讓我見一下雪兒吧!”
陳眠面無表情,等兩人表演完了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