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如斗,冷風陣陣。
少室山下,使節團的人在金劍衛的看守下進入夢鄉。
兩隊金劍衛本應巡邏,但卻好像因為貪懶而各自找了相對來說舒服的地方休息。
對于金劍衛們來說,這一個晚上,和之前守過的那幾個晚上,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
忽然,三道人影,從三個不同的方位出現。
這三個人,正是地藏,問情,天樞。
三個人的身后,都各自跟了兩名無情禪宗的人。
九人臉上,全都帶著濃重的殺氣。
但是他們都沒有行動。
地藏的臉上,除了殺氣之外,還帶著一絲擔憂。
因為臨時起意,所以他找的這些個手下的實力并不怎么樣。
而他們面前的這些人雖然說實力都很低,但是人數卻比較多,地藏害怕有人會逃離他們的追殺。
這邊他遲遲未發動沖擊的訊號,另外一邊的問情便有些不耐煩。
按照約定,地藏會突發冷箭,當一枚明亮的火箭沖天而起的剎那,三方就會從三個不同的方位沖進去,虎入狼群一般將這群人給拿下。
突然,問情直接抬起了手,冷冷的對著他身后的兩人說道:“地藏這個人,一直都特別謹慎,我們不能像他那樣,就殺這些垃圾還考慮的那么多。他不動,我們動!”
“護法大人,如果我們擅自行動的話,萬一地藏使者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問情道:“就說有金劍衛出來上茅房看到我們了,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放箭!”
“是!”
陡然間,一道火箭沖天而起。
地藏嚇了一跳。
天樞和他身后的二人一瞬間就沖了進去。
地藏暗道一聲糟糕,不再猶豫,也跟著殺了進來。
問情一馬當先,第一個沖進營帳,見人就殺。
不過這些看似慵懶的金劍衛卻早有準備。
火箭沖突而起的一剎那,他們就四散奔逃。
至于說在營帳之中睡覺的那些使節團的人,變成了砧板魚肉。
一時之間,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夜空,就連山上的守衛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曾學義就站在山門口。
殺聲沖起來的瞬間,曾學義和他身后的人就都做好了準備。
不多時,便有金劍衛沖上山。
曾學義立刻保護他們進入少林。
很快,負責山下守衛的這些金劍衛,就一個不差的全都逃了回來。
他們沒有一個做出抵抗的,都是在戰斗開始的瞬間,就朝著山上狂奔而來。
清點完人數確定無誤后,曾學義關閉山門,任由山下殺聲四起,無動于衷。
問情等人將使節團的人殺了一個片甲不留。
最后他們巡視戰場,確定除了逃走的金劍衛之外,其余所有人全部被殺后,這才集合起來。
地藏站在俘虜營的中心位置,其他人則是圍在他的身邊。
問情是最后一個來到地藏面前的。
地藏面沉似水,在問情回來后,厲聲說道:“問情,跑了好幾個金劍衛!”
問情苦笑道:“人這么多,我只能挑著殺,那些金劍衛每一個往外逃走的方位都不同,好像早就受過訓練一般,我不論去追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會讓這里的人逃走的更多!”
天樞說道:“不錯,金劍衛逃了也就逃了,只要這些使節團的人都被殺了,我們嫁禍秦子飛,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地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們可千萬不要存有僥幸心理,跟秦子飛斗智,稍有疏忽,就會是了禪等人的下場!”
問情嘿嘿一笑:“放心吧大人,這次四國聯軍,將會星夜兼程,絕對不會給秦子飛任何喘息的時間!”
地藏冷哼一聲,對著問情說道:“下次行動,你給我注意點,如果再擅自做主的話,我決不輕饒!”
“嘿嘿,使者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地藏一擺手:“行了,都回去吧!”
“嗖嗖嗖!”來的這群人頃刻之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地藏瞇起了眼睛,遠遠的看著星夜之下的少室山,陷入了沉思。
天樞并未離開,他站在不遠處,仿佛定格成了一尊雕塑。
良久之后,地藏回頭,他看了佝僂身形的天樞一眼,嘆聲說道:“天樞,你年紀大了,更應該早點休息才是!”
天樞苦笑道:“大人,我們這次所造的殺孽,好像有些重啊!”
“不重,為了得到禪戒,我們殺過很多的人!”
天樞道:“柔音臨死前給咱們留下的禪戒訊息,大人真的覺得可信嗎?”
地藏一驚,連忙問道:“天樞,你是否發現了什么?”
天樞道:“這些金劍衛,好像早就猜到了咱們要來,他們守著這里,我始終覺得是做個樣子。雖然說我們殺的人中,也有穿著金劍衛衣服的,但身手都不怎么樣,我懷疑秦子飛是在甕中捉鱉!”
地藏深吸一口氣:“想不到你和我有同樣的預感!”
天樞沉聲說道:“這不是預感,而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推測!”
地藏道:“我也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柔音?給出的消息,我并不打算全信,但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禪戒一定在秦子飛的手里。我們若是守住少室山,那禪戒就不會跑!”
天樞道:“此事要不要跟宗主匯報?”
“不必!”
地藏道:“宗主正在開智圣塔,秦子飛太弱了,若是不能夠保證他可以安全無恙的進入其中,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天樞點頭:“好吧,既然使者大人已經都有了準備,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屬下告退!”
地藏嗯了一聲。
天樞隨即消失。
地藏慢慢瞇起了眼睛。
他盯著遠處的少室山,喃喃自語道:“秦子飛啊秦子飛,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你的智慧,難怪就連宗主都認為智圣塔必須要你親自出手才可以降服!我們兩個,看來需要多玩一點時間了!”
此時此刻,在秦子飛所在的院落之中,陰小鬼還在不停的揮舞汗水。
和他說的一模一樣,這是一個永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的孩子。
秦子飛,也輾轉難眠,就在院子里面靜靜的看著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