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高正準備去追扶蘇的車架,勸扶蘇回咸陽,就收到了東廠傳來的扶蘇的口諭,讓贏高不要去趙郡,而是直接北上代縣去對付匈奴,因為匈奴攻入代郡之后蒙昭只能被動防守,于是匈奴在代郡肆虐燒殺搶奪,代郡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贏高不停在書房里渡步,他在思考是想扶蘇勸回咸陽,還是自己直接去代郡。
“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司馬長空開口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勸諫贏高。
“代郡現在什么情況?”贏高開口問道。
“匈奴人在代郡燒殺搶掠,代郡百姓已經十存不一了。”司馬長空痛心疾首地說道,“他們太殘忍了,攻破城池之后不但屠城,還用城中百姓的頭顱堆京觀......”
“有些城池主動投降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依然會屠光這座城池里的百姓,寸草不留!”司馬長空艱難地開口說道。
“傳令白傷和欒布,明天一早我們出發去代縣。”
聽到司馬長空這么說,贏高還是決定去代縣。
“諾!”司馬長空領命,大步離開。
“你回去告訴皇兄,就說本王會去代縣,將匈奴驅趕出去!”贏高語氣冷冷地說道。
“諾!”
這名東廠的信使領命,就告辭匆匆離開了。
“夫君,明天又要走了嗎?”這時,項蓉端了一碗小米粥送到書房里開口問道。
“對,匈奴在代郡肆虐,本王不能不立馬趕去代縣。”贏高說道。
對于項蓉,他談不上喜歡,不過也很滿意。這位出身楚國項式的女子跟白薇一樣,是一個在古代禮儀下熏陶出來的標準的妻子。
“你有什么話要說嗎?”隨即贏高問道。
“陛下給天豪分了那么大一塊封地,沒人管也不行,臣妾想讓夫君派幾個人過去管理一下。”項蓉低聲說道。
贏天豪不似嫡長子,現在的封賞卻猶有過之而不及。
這讓她顯得很謹慎。
既然封賞不能退了,就得去派人管理,切不可因此而贏天豪上背上什么罪名。
即便現在贏天豪只是個孩子,可項蓉也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梁嗎?”
贏高自語道,“這可是故魏國的都城,魚龍混雜,一般人去了不好管理,讓你父親派幾個干吏去管理吧,到時候本王也會派兩百錦衣衛過去協助他們。”
大秦信王府的錦衣衛不僅代表了權勢,還有殺戮。
只要是大秦境內,不管在什么地方,錦衣衛都是虎狼一般的存在。
因此贏高派錦衣衛去大梁,項蓉心里就踏實了。
“多謝夫君!”項蓉欠身道。
見贏高還在思考問題,項蓉失去的退出了書房。
其實對于項蓉的擔憂贏高能理解。
贏天明是白薇之子,有白氏族人維護他,不會有人對他不利,而贏天豪就不一樣了,要不是項伯在咸陽城,現在已經是丞相了,項蓉在大秦沒一點根基,有人想要對付贏高而不得,借此想對付贏天豪,項蓉也沒辦法,就是現在項伯做了丞相,他在大秦才幾年,有多少根基,能像扎根大秦數百年的白氏?
目前贏高只有兩個兒子,也是人丁單薄。
贏高也不想厚此薄彼,過分寵愛誰?
就在贏高這般思量的時候,錦衣衛來稟報說項伯和陳平來見他,他讓錦衣衛將二人領到書房。
“參見殿下!”項伯和陳平施禮道。
“不用多禮,請坐吧!”贏高客氣地說道。
兩人落座,項伯開口說道,“我看青峰騎和火麟騎正在集結,難道殿下又要去隴西了嗎?”
“這次是去代縣,剛才皇兄來了口諭。”贏高說道。項伯和陳平一個是大秦丞相,一個是大秦副丞相,這些事情兩人就該知道才是。
“是啊!”
項伯嘆息道,“代郡被匈奴肆虐的太厲害了,大軍是該北上了。”
說到代郡,陳平也是微微嘆氣。
這次匈奴攻破九原城,大秦實行報復行為,遇城就攻,破城之后又殺的寸草不留,確實不能在被動防守了。
“太子監國,不知道殿下還有什么吩咐的嗎?”項伯問道。
他很清楚自己能做到丞相的位子上,全都是因為贏高。
因此他做了丞相之后對贏高的態度也沒變過,依然很恭敬。
即便他的女兒為贏高生了小王子,他是贏高的岳父,可也從來沒有擺出一副岳父的樣子過。
“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贏高說道,“本王相信你們。況且沒有蒙毅,馮正道翻不起什么大浪,你們不用太謹小慎微。”
“殿下蠱惑陛下的這些勛貴子弟該怎么處置?”陳平開口問道,“真要全部處斬了嗎?”
“殺了吧!”贏高語氣平淡地說道,“是該給這群勛貴世家一點教訓了。為了自己的私利,勸諫皇兄去親征,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干得出來?”
“諾!”陳平領命道。
“以后沒什么大事就不用來問本王了,你們自己決定就行,你們是大秦的正副丞相,該有自己的主見!”贏高向項伯和陳平說道。
他需要獨當一面的能臣,而不是只聽他話的哈巴狗。
而項伯和陳平具備這樣的能力,他也不想因為自己而限制兩人的發揮。
“諾!”項伯和陳平領命。
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些政務,項伯和陳平就告辭離開了。
走出信王府,項伯向陳平問道,“剛才殿下的意思你懂了嗎?”
“哎!”
陳平嘆氣道,“丞相,我們遇到明君了啊!”
“陳公,還請慎言吶!”項伯被嚇了一跳,忙制止道。
“可惜了!”陳平再次嘆氣道。
因為扶蘇已經冊立贏天下為太子了,贏高想要繼承帝位的路被阻斷了,除非他造反。因此陳平有點不甘心吶......
“還是將眼前的事情做好吧!”項伯說道,再也不敢問陳平什么了,就怕他又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嗯!”陳平微微點頭道。
他沒什么可怕的。
因為他一開始就跟著贏高,他身上已經刻上了信王心腹的烙印,他沒必要掩飾自己的想法。
“哎!”陳平和項伯離開以后贏高微微嘆息道。
兩人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懂?
只是......
想要大秦長治久安,能延續千秋萬代,就得有一個鐵血一樣的規矩才行。
他贏高有能力,卻也不愿意破了這個規矩。
不然后人爭相效仿,大秦能延續幾代?
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讓大秦差點灰飛煙滅,而如果沒有自己,劉邦早就已經奪得天下了,而之后的數千年里多少豪杰因為陳勝的這句話和劉邦的事跡走上了反叛之路。
現在贏高既然回到了大秦,就不容許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這個民族,就該向外擴張,征服世界,將自己的文明傳播到全世界,而不是窩里斗,為了一張破椅子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