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凌鈞聽得冷笑連連,哼!一表人才?!若他還是當年的那個鎮遠候,這些眼高于頂的大臣們絕對不會是這副嘴臉!
如今他登基了,貴為高高在上的帝王了,這些人便見風使舵了!
難不成他們都當他車凌鈞以前是死的么!難道他們以為,曾經為難過鎮遠候的那些過往就那么容易忘懷!
簡直就是笑話!
車凌鈞重重一拍御案,一點也不為所動。
“朕堂堂的木國天子,天下誰不想攀朕的親戚,可你們怎么就不掂量掂量,你們是否夠格!”車凌鈞不客氣地說道。
殿下的群臣們見車凌鈞剛剛登基便說出如此不和諧的話,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他們心里很清楚車凌鈞肯定不會忘記以前所受的欺負,但他也大抵還是存著僥幸的!
畢竟,新皇登基,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只要車凌鈞這小子有點兒腦子,就斷不會在個節骨眼上找他們的誨氣。
不過照眼前的形式看來,他們的估計都出現了偏差!人家車凌鈞不但不忌憚他們,似乎還有點兒算總賬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他們不為自己打算了!
幾名自視甚高又曾經得罪過車凌鈞的大臣們一見苗頭不對,索性也懶得再裝孫子了,齊齊往殿中一站,聲音宏亮地嚷了起來,“陛下!臣等自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矣,雖然身份及不上陛下尊貴,可在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陛下讓臣等掂量,臣等委實不覺得有哪里入不得陛下的眼!還請陛下明示!”
他們這么說那可是明明白白的挑釁了!車凌鈞心中煩悶,怎會和他們一直糾纏?!只見他斂了斂怒氣,似笑非笑地掃了殿下群臣一遍,朗聲開口,“朕的愛人,必須是能與朕比肩而立的!爾等倒是說說,你們誰府上的女子能與朕攜手,傲視蒼穹!”
殿下群臣被車凌鈞這么一激,紛紛銷了聲。
不過這也僅公是片刻而已,沒過一會兒,那幾個跳梁小丑般的臣子又咋呼開來,“陛下您說這話可就不對了!自古以來,哪個女人不是依附著男人存在的?您要求一個女人與您比肩而立,是不是太過強求了!”
車凌鈞等的就是他們這句話,他們的話音未落,他便已搶白道,“你們府上的女人不可以,并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可以!當朕還是鎮遠候的時候,朕的結發妻就是個能與朕比肩而立的存在!所以,如果你們非要朕在今天就立出個皇后來,那朕就只有請朕的結發妻護國夫人出任皇后之位了!”
車凌鈞此言一出,底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護國夫人的名頭在木國可是響亮得很吶!第一出名的要數她娶了火國皇太子了無痕做側夫之事,了無痕嫁入護國夫人府距今不過一年不到,至今仍是木國婦女、閨閣姑娘的榜樣啊!第二出名的要數她的容貌,先是以丑傻癱聞名于木國,后又以絕世姿容驚天逆襲!
僅僅憑借這兩招,護國夫人管小玉的名聲便在木國盛傳開來!
男人想一賭絕世美人的風華,女人則想瞻仰自己偶像的風采……總之,這護國夫人管小玉于木國朝野來說,那就是個傳說!
然而,就算管小玉的名聲叫得響亮,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人們往往不會去管眼前的對手到底是誰。
即刻的,有一名沉不住氣的大臣迅速接過話頭,字籽鋒利如刀般說道,“陛下!護國夫人雖然曾經與您比肩,可如今您貴為一國之君,又豈是她一介草民可以匹配的!更何況,臣還聽說這護國夫人未嫁入鎮遠候府之前,可是大央奴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奴隸!如果我木國皇室讓一個奴隸坐上后位,豈不要讓整個扶攘大陸看了笑話!敢問眾位大人,你們誰會允許一個奴隸爬到你們的頭上作威作福!”
這人如此說道,群臣中不少人果然被他的言語所迷惑,隨著他的言辭起哄,“我們絕不會讓一個奴隸爬到頭上去!絕對不允許!”
被這些臣子們這樣一鬧,車凌鈞焦急著回去養心殿查看情況的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只見他靜坐于龍椅上,待殿下的臣子們鬧得差不多了,這才站起身來,對身邊的宮奴說道,“來人吶!傳朕旨意,封護國夫人管小玉為木國皇后!賜號護國皇后!既然眾位卿家這么急切地想要皇后秒位,朕這就滿足你們!還不速速去將護國皇后請來,眾位大臣們還等著朝拜呢!”
禮官聽到車凌鈞的旨意,忙忙地下去準備皇后的朝服去了。
得虧他們準備得充分,不然這臨時間要弄出這么一套皇后的朝服來可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養心殿里邊,管小玉接了車凌鈞的旨意,心中不免狐疑萬分。這車凌鈞到底在搞什么啊!好好地登個基而已,干嘛沒事扯好下水啊!
沒錯!她管小玉可不是那種一見到權利就兩眼發直走不動步的,如果可能,她只想躲在權利背后當指揮,讓別人高高在上,讓別人風風光光,她就只做那個提著木偶線的人就好!
狐疑歸狐疑,但她現在與車凌鈞到底是一條蠅上的,車凌鈞既然下了這樣的旨意,必定就有他自己的目的。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等到了朝堂之上就什么都知道了!
管小玉到得金鑾殿下,女官現場為她換了皇后的朝服,便有人將她引到了殿中。
依舊是要走過宮奴們拼就的人梯,沒有任何人的扶持,必須要憑自己的力量走上頂端,才能坐穩穩當當地坐到君王的身邊。
這種人梯之于現在的管小玉就好比小兒科,只見她將袖中白綾一甩,已經纏上了車凌鈞的手腕。
群臣們都還沒看清楚是怎么移動的,她人已經好端端地坐在了車凌鈞的身邊。
車凌鈞沒有停留,直接扶著管小玉的身子站了起來,對著殿下黑鴉鴉地人群便道,“諸位愛卿,護國夫人才貌雙全,足以與朕匹配!今日朕冊立護國夫人為后,望諸位愛卿能像愛戴朕這樣愛戴著她!下面,就請禮官帶領大家對護國皇后進行朝拜吧!”
剛剛提出反對意見的臣子們見管小玉如此出現,眼中也涌現出滿滿地驚艷,可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卻又暗暗呸了自己一聲!
護國夫人她就算再出色,那也是當今皇帝的女人,哪里是他們這種人臣能肖想的!
其中一人清了清喉嚨,又將先前的反對理由說了一遍。
經他這么一說,管小玉可算是知道車凌鈞為什么叫她來了。原來是有不聽話的小角色在跳啊,呵呵,這天下敢說她管小玉半個不字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這位卿家!奴隸不奴隸的,那只能代表一時落迫!并不能說明本宮一輩子就要那樣憋屈地過活!其實說出來不怕諸位卿家眼紅,本宮如今可還掌握著金國的生死命脈啊,請問諸位,本宮以一國之主的身份給本宮的正夫做皇后有何不可?”管小玉冷冷地掃視全殿,那神情高傲有之、不屑有之!
總之,就是一點兒也沒將木國那滿朝文武放在眼里!
群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管小玉往高位上一站,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愣是壓制住了他們!讓他們仿佛生出一種我等非她族類,切勿驚擾的錯覺來。
管小玉又道,“其實本宮的要求也是極高的,可不是誰的皇后都愿意當的!實不相瞞,就在剛剛,你們的陛下才拿到了本宮送出的休書!本宮之所以接這個后位,只不過是想叫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孫子們瞧瞧,奴隸照樣有傲視天下的這一天!”
管小玉轉頭卻看車凌鈞,卻在他臉上找到了一道一閃即逝的笑容。
車凌鈞此時視線卻沒有看到管小玉身上,而是與先前率眾前去養心殿請車凌鈞繼位的那名大臣頻頻交換著別人看不懂的信息。
管小玉眉鋒一聚,心中暗暗起了疑。難不成車凌鈞這小子的傷心過度悲痛欲絕都他娘的是裝出來的!
那么,他裝出那副樣子是要給誰看!給她管小玉看么?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這么大的面子!雖然她的確是寫了休書,可話又說回來,只要車凌鈞一登基,什么樣的美人兒找不到,為她管小玉這么個女人完全沒必要費那么多的心機!
管小玉決定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既然車凌鈞敢這么做,那他就一定有非得這么做的理由。
呵,就算到時候車凌鈞那小子當真沒有什么準備,憑她如今的能力也足以自保!
抱著這種看好戲的心態,管小玉不言不動,一刻不停地觀察著車凌鈞的反應。
殿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眼看著皇宮衛隊的人馬被殺得節節敗退,一個接一個地被武器或者法力重擊之后直直撞進金鑾殿來。
車凌鈞自巍然不動,神色肅穆地盯住金鑾殿的入口處。
“快了……就快了……父皇……孩兒很快就能為您報仇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只有離得他很近的管煙及先前那名大臣聽得見。
管小玉不動聲色,那名大臣卻心下焦急地連看了車凌鈞數眼。
在見到車凌鈞仍然沒有動作的時候,那名大臣終于沒忍住,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陛下!亂黨已殺入金鑾殿,為了木國千年的江山社稷,請您速速回避!”
車凌鈞卻將眼一瞪,堅定地回絕了,“不!劉大人!父皇的仇朕要親自去報!如果不是晨禾母子狼子野心,父皇根本就不會死!如果朕今日不能手刃仇人,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管小玉離得近,兩人交談的聲音她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如此一來她總算是什么都明白了,看來,君承龍的突然病重不是偶然,而是晨禾母子的舊部所為!
管小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當初她是念在晨禾那個女人還算是個角色的份上才放他們母子一條生路的,可沒料到,結果竟然給了他們卷土重來的機會!
看來,這人吶,不論到了哪里都不能對威脅到自己的人仁慈!
車凌鈞自從回了開陽城之后就沒有只言片語送去青城,定然也是在心中埋怨管小玉當初的做法吧!如若不然,為什么開陽城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都瞞著!
那名大臣見車凌鈞如此執拗,臉上的焦急之色愈盛,“陛下!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拿下廢太子的黨羽只是個過程,您貴一國之君,實在沒有必要犯險!陛下,您就看在臣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聽老臣一句勸,速速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