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玉卻是雙眼發亮,不由分說就湊上前去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這只是一個安慰的親親,在現代社會里再正常不過,但擱在車凌鈞的身上,他可是立時就被雷焦當場了!
只見面皮薄的君小候爺一手緊捂被管小玉偷襲的臉部,一手顫抖地指著管小玉,口中語無倫次地吱唔著,“你你你!管小玉!你一個女人家,怎么這么不要臉地可以親男人!你這是道德倫喪!你這是水性揚花!你這是不守婦道!”
管小玉干脆將整個身體偎進了車凌鈞懷里,挑釁地問,“那這樣呢?候爺認為奴家這樣又該用什么詞來編排呀?”
“管小玉!這!真是太傷風敗俗了!你這要是被人看見了,我的臉往哪兒擱啊!”車凌鈞一面數落著懷中的嬌人兒,一面又心中暗爽。這可是他們自那夜以后九兒頭一回對他投懷送抱啊,天知道他有多享受!可是礙于禮數,他又不得不口是心非地數落。
管小玉指尖輕點一下車凌鈞的唇,又拍拍他擂喜般激動的心房,嬌笑吟吟地調侃道,“候爺,您真的覺得奴家這樣是傷風敗俗嗎?可你這小嘴怎么反而比我還積極,小心臟也比我跳得激烈呢?呵呵,還真是個口是心非又可愛到暴的呆小子!”
車凌鈞被人戳中心思,臉色立時又紅了幾分,惱羞地就轉身欲走。
管小玉連忙拉住他,將先前揭下的狐貍面具又戴回他的臉上,笑吟吟地道,“誒誒誒!你別走啊!我這是在夸你呢!再說了,我親自家男人怎么不要臉了?這叫情難自禁!這叫情調!難道你與老婆親熱還得來個請示,再一步一個規矩地詢問:娘子,為夫的是不是可以親你的小嘴了?娘子,為夫的是不是可以摸摸你的小腳了?”
只是腦補了下自己說的那種景象,管小玉就有些受不了了,趕緊住了口繼而說道,“還是說,你一直沒有身為我的男人的自覺?”
車凌鈞被管小玉的胡說八道給噎在當場,一張臉紅了青,青了又紅。
為表示自己的清白,他甚至還焦急地反抓住了管小玉的手,大聲強調,“管小玉!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候才不至于那么迂腐!也從來沒有不把自己當你男人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從你到了鎮遠候府,本候可有虧待過你?本來說好了要讓你來當藥人的,結果呢?還不是至今都沒有試過藥么?你可不要倒打一耙不識好人心!”
管小玉看到車凌鈞這般反應,直將頭埋在他的心口咯咯地發笑,一邊笑一邊說,“哎呀媽呀,車凌鈞你可真寶氣,真是可愛死了!既然你是我的男人,而我也是你的女人,那么我親你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愛怎么親就怎么親!誰若不服就站出來,看本姑娘不打得他滿地找牙!”管小玉將車凌鈞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舉到唇邊又親了親,挑釁似的發言。
車凌鈞說不過管小玉,瞪了她一眼,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她的言論。又憶起大門外的那些瘟神,他不悅地拉著管小玉便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管小玉失笑,若不是突然玩心大起,她還真不知道車凌鈞竟是個這么好玩的家伙!至于外邊那位就快要被綠霧毀容了的了無痕……不好意思,已經被她選擇性遺忘了!誰讓他連她的主意都敢打,還有膽給她下毒!哼!
管小玉嘻笑著繞到車凌鈞身前,又將那個被自己調皮取下了的狐貍面具戴回他臉上,說道,“喂!我說九爺!你的面具不要了?”
車凌鈞憤憤然地將面具的系帶綁好,仍在氣惱管小玉先前拿自己開玩笑的行為。
管小玉心中暗笑不已。為勉車凌鈞這小子惱羞成怒,她只好強忍著笑跟著上他的步伐。
兩人到得主屋,管小玉便將自己被了無痕下毒一事告知了車凌鈞,車凌鈞二話不說就直接捏起了她的脈門。
只是片刻功夫,車凌鈞便作出了判斷,“你身上有是有毒素,但也不至于像了無痕那小子說的那么嚴重!只不過,如果你想動用武力,那個毒素便會限制你的氣脈運行而已。”
管小玉一聽,臉上滿滿的都是郁悶的神情。了無痕那個混蛋,竟然敢騙她那毒是會致人死地獨門秘藥!害她白白地在那玉女峰窩了半年之久,真是氣煞人也!
管小玉決定了,必須得讓了無痕那個傲嬌的貨多吃點兒苦頭!否則他就不知道誰才是老大!哼!得罪了她管小玉,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她剁吧!
車凌鈞見管小玉如此神色,自是知道她心中的不快,挑了挑眉用從未有過的狠戾語氣說道,“放心吧!那小子絕沒有好果子吃!連本候爺的親親夫人也敢騙,活膩了!如果早知道他竟然這么耍你,本候剛剛就不該只是給他下點癢癢粉!”
管小玉回想起之前看到了無痕那張臉時的樣子,暗暗高興的同時又不由得心驚。君小候爺啊,沒想到您老心思這般歹毒啊!了無痕那張臉上的毒一看就不是什么癢癢粉那么簡單,才短短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出現潰爛的現象了,這要是沒及時得到治療,一張小白臉還不得以毀容收場啊!
然而!君小候爺您竟然還稱這樣的毒藥為癢癢粉……那敢問小候爺先生,您真正的毒藥會毒成什么樣啊!
管小玉背后突地躥起一陣寒意,頓時覺得車凌鈞這小子的水深極了。
她深深地凝了車凌鈞一眼,那一眼中帶著濃濃的審視之意。車凌鈞見到她如此看自己,哂然一笑,眼神閃了閃,說道,“怎么這么看著我?不認識了?”說話之間,車凌鈞方才突然乍泄而出的那股子狠戾勁也已消失不見。
管小玉眨了眨眼,還以為是自己剛剛看花了眼。但冥冥之中她卻知道,剛剛車凌鈞無意間所表露出來的那種狀態才是真正的車凌鈞該有的樣子!前世之時她挫敗過的商業對手不知凡幾,這點兒識人的眼色還是有的,車凌鈞想在她面前玩貓膩……好啊!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管小玉這廂心思電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以極其自然的語調說道,“是啊,不認識咯,半年多不見,我的傻候爺又俊俏了不少喔!”
車凌鈞則是伸出手,寵溺地括了括她俏俏的小鼻子,說道,“我哪兒有什么變化啊!還不就是那個人人得而欺之的傻候爺嘛!倒是你,半年多不見,膽子大了不說,這小嘴兒也跟抹了蜜似的,你倒是說說,這些改變都是在哪里學來的?”
管小玉見車凌鈞神色竟然恢復得這般快,心中暗暗贊了聲高,當下也不顯山不露水地裝起傻來,“嘿~我的候爺喲,我這哪里是變啊,這是我的本性好不好!以前你沒發現,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給我定了性而已!更何況我在候府呆的時間也不長,你能了解我多少?好了好了,咱們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外邊那隊人馬該怎么打發,總得拿出個應對之法來吧?”
其實管小玉并不是沒有法子,她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要車凌鈞出手,看看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想車凌鈞居然又給她裝出一臉茫然的那副傻樣來,為求Bi真,他還抓耳撓腮,特二特無知地說,“九兒!你可得想想辦法啊!了無痕他們那些人明顯來者不善,再加上他們的身份問題,這事舅舅也不好出面啊!”
管小玉聞言心中暗罵了一聲‘我去’!車凌鈞,你若是真傻也就罷了,可你明明不傻啊!你這是想鬧哪樣?
別以為她管小玉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親父子還明算賬呢,何況是夫妻!
管小玉嘴角微勾,露出個膩死人的甜笑,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候爺,奴家這回也是江郎才盡了,反正人家搶的也是你的夫人,至于我嘛……你若是真的連自己的夫人也保不住,那我就不妨再收一房側夫好了,坐享齊人之福的感覺我還沒享受過呢,說不定挺爽的……”
話沒說完,車凌鈞果然變了臉,眼中的戾色又隱隱泛了出來。
管小玉看得暗暗發笑,嘿,小樣,不整治整治你,你當姑娘我是吃素的呢!
車凌鈞默然,看著面前古靈精怪的管小玉,他突然發現這女人每每在調侃別人,或者是在整治別人時,眼神就特別明亮特別狡黠。
他無奈,眼神微微閃動,緊了緊臉上的狐貍面具,壯士斷腕地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死馬當著活馬醫了!”
說完這話,他便起身走到屋外,當空擊了兩掌,三條人影便出現在了管小玉面前。
管小玉一看,喜上心來。
“凈盤!尤大尤二!你們還在這兒啊,可想死我了!”管小玉激動地叫了起來。
那三人也是神情激動地跪下地去行禮,“主子!我們也想你!這半年多來你在外面受苦了,都怪我們護主不周!還請主子責罰!”
管小玉慌忙擺著手,將他們一一拉起來,說道,“我不怪你們!我沒有受苦,反而很是享受的!好了好了,大敵當前,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凈盤三人被管煙如此一說,立即收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重重地‘嗯’了一聲。
管小玉心中了然。車凌鈞可不傻,要想把九爺的身份繼續演下去,那凈盤大師就是人關鍵人物了。
雖然了無痕清楚車凌鈞并非外界傳言中的癡傻候爺,但了無痕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貌協會,此刻恐怕除了為自己臉上的毒發愁外定然已是無睱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