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荒涼,漫漫無邊,前方竟然突然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頓時讓眾人警覺起來。
祁飛雪看著前方騎乘在馬背上的人,即便看不清面容,卻也感覺到一股危險傳來,頓時心頭一跳。霜云連忙道:“公主,趕快上馬車,別讓他們看見公主了。”
秋景掀起車簾,扶著祁飛雪鉆入車廂中,雖然很是擔心,但依舊安慰:“公主別怕,不會有事的,陛下派了這么多侍衛護送公主去大燕,只要對方知道了,肯定不敢……”
話沒說完,外面已經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嘶鳴聲,亂成一團。只聽的護送隊伍的校尉大聲喝道:“站住,來者何人?”
一個騎乘在馬背上的高大男子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卻盯著隊伍中那掛滿紅綢,裝飾華麗的馬車,不懷好意的道:“你們就是從景月來的,前往大燕的和親隊伍?馬車里,可是婉寧公主?”
校尉長劍一指,大聲喝道:“既然知道,還不趕緊讓開?”
誰知,他剛說完,這群人卻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果然就是,兄弟們,終于等到他們了。這次可要好好玩一下,不然豈不是白費這么多時間?”
“這可是公主,兄弟們還從來沒試過公主是什么滋味,這次可要好好嘗嘗……”
“景月的公主啊,兄弟們,這次有福氣了!”
“殺,殺光這些景月狗,我們就可以開心了……”
這話聽得一眾景月士兵臉色大變,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對方已經縱馬沖了過來。眾人紛紛抵擋,抽出長劍和這些人打在一起,一時間,殺聲震天,慘叫不時響起,片刻就倒下了無數身影。
祁飛雪嚇呆了,躲在馬車中一動不敢動。
怎么會這樣?她是來和親的,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
他們是誰?到底是誰派來的!
猛然間,車簾子被人掀開了,一個面容猙獰,充滿淫笑的男人一把跳了上來,看見祁飛雪盛裝打扮的樣子,頓時明白了她的身份:“哈哈哈哈,不愧是公主,果然是花容月貌……”
“不許傷害公主殿下!”霜云奮力擋在祁飛雪面前。
男人一劍刺過來,霜云慘叫一聲捂住胸口,鮮血已經順著她手指縫中流了出來。男人桀桀一笑,猛地抽出長劍,頓時鮮血狂噴,他抓著霜云的手將她丟出了車外,根本不看一眼。
“啊——”秋景嚇的驚叫起來,可話音戛然而止,咽喉已經被割斷。
提著帶血的長劍,男人陰森森的看著祁飛雪,笑了起來:“公主放心,老子憐香惜玉,不會殺你的。不然,殺了公主誰去和親啊?哈哈哈哈……”
縮在馬車的角落,祁飛雪渾身冰涼,幾乎嚇暈過去。
眨眼之間,霜云死了,秋景也死了,還死在她面前!為什么會這樣?
“不要,放過我吧……我是景月的公主,是來和親的,你傷害了我,大燕和景月都會通緝你!你……你也跑不掉的……求求你了……”除了哀求,祁飛雪什么都做不到。
勾起祁飛雪慘白的俏臉,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邪惡的光芒:“真是我見猶憐啊,公主!不過你可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又怎么會遇到這種事呢?不過哈哈哈哈……也算老子有艷福,能夠享受一下公主的滋味了。”
說著,他就一把按倒了祁飛雪,湊在她身上肆意起來。
祁飛雪拼命掙扎,可根本無法反抗,可她清清楚楚的聽見,那人說的話——她得罪了人?怎么回事,究竟她得罪了誰?為什么那人要這么對待她?
“不要……是誰,我得罪了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
“誰讓公主自視甚高,大言不慚的說想嫁給二皇子?”男人抬起頭,不屑的看著祁飛雪,“公主難到不知道,二皇子一直有心上人嗎?從景月帶回來,就一直住在二皇子府,就連陛下給二皇子賜婚,二皇子都不屑一顧,就喜歡那女子……婉寧公主,你這是自找的!”
“別掙扎了,乖乖的從了老子吧……”
馬車中,祁飛雪仿佛明白了什么,寒意哥哥,他從景月救回去的人……除了宋寧還有誰?難道是寧姐姐恨她?怎么會這樣……
渾身撕裂般的劇痛,祁飛雪只覺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五天之后,景月的和親隊伍順利到達大燕京城金陵。
只不過沿途風塵,隊伍死氣沉沉,寡言少語,就連隨行侍從都沒幾個,稀稀拉拉的顯得很是落魄,一進城就讓大燕的百姓看了個笑話,紛紛指點議論。
無數人上街觀看,卻什么都看不到,馬車徑直入了皇宮,此后就再無消息。
宋寧也帶著絳珠和小竹去了,看著那風塵仆仆而頹敗的景象,她深感祁飛雪此行的艱辛和屈辱。只是,她也沒有辦法挽救,除了盡量讓她在這邊活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只是,一定要先和祁飛雪說上話才行,不然……或許飛雪根本不知道她在大燕。
默默的回了府,宋寧開始擔心,一旦祁飛雪知道自己要嫁給翟興騰,她會承受的了嗎?不行,她要去一趟將軍府,打聽一下翟興騰的口風。
很快,宋寧就出門了。
只可惜,翟興騰進宮去了,宋寧并沒有見到,倒是翟進南在,一看到宋寧來了就迎了出來,帶著幾分驚喜:“宋姑娘怎么來了,快請坐。”
有心詢問,但宋寧也不好直說,隨意寒暄了幾句,她才道:“我是來看看翟將軍的身體的,將軍回來也這么些天了,若是有好好調養身體,現在已經差不多可以進行后續治療。不過……”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翟進南道:“宋姑娘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我聽說,景月來和親的婉寧公主到了,而且……已經被陛下指給了將軍?”
“哦,原來是這事!”
翟進南滿不在乎道:“想不到宋姑娘還關心這事……哦,對了,在下差點忘了宋姑娘本是景月人,自然會關心那婉寧公主。不錯,婉寧公主的確是被陛下指給了家父,不過家父根本不在意,婉寧公主嫁不嫁,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擺設?若真如此,或許也算是飛雪的運氣了,至少不用被翟興騰虐待,甚至還可能保得住清白。
想到這里,宋寧稍微寬了點心,淡笑道:“其實我和婉寧公主也不熟,只是想起將軍的身體,所以才來提醒一句。既然將軍潔身自好,那身體方面就沒什么問題了,隨時可能開始第二個療程的治療。”
翟進南還真當她關心自己父親,笑道:“多謝宋姑娘掛心,等家父回來,在下自會告訴他的,說不定過兩天就要勞煩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