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帝手指上流血,茹妃驚呼一聲:“皇上,你的手!”
想都沒想,她抓起燕帝的手,就放入口中,吮吸起來。
一口血沫吐出,鮮紅刺眼,燕帝震驚狂怒,茹妃卻渾然未顧,只眼巴巴的看著他:“皇上,不痛了吧?太醫呢!還不快傳太醫,皇上流血了。”
如此小事,不過是指尖被刺破了,卻要太醫來看,換了旁人,只會說小題大做?裳巯聟s是燕帝被刺傷了手指,群臣沒有任何人敢腹誹,一個個惶恐起來。
今日這生辰宴,莫非真要鬧大了?
一見衣裳里竟然有針藏著,還刺破了燕帝的手指,獻衣服的宮女和皇后都嚇的跪了下來,滿心忐忑。
很快,太醫來了,出乎所有人意料,太醫檢查后道:“這衣服上的針尖涂抹了劇毒,中者必死。好在陛下只刺破了手指,茹妃娘娘又第一時間給陛下吸出了毒血,這才沒有大礙!
有毒?衣服上有針尖也就罷了,竟然還帶毒?
群臣第一個念頭,是皇后要對茹妃下毒手了,希望她穿上這衣服跳舞的時候,被毒針刺破身體,毒發而亡?墒菦]想到,毒針暗藏在耀眼的寶石之下,卻被燕帝發現了。
“皇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毒害茹妃!”燕帝再也忍不住,大發雷霆。
“皇上,冤枉啊!睂m女和皇后嚇的魂飛魄散。
無論是毒害茹妃,還是不小心波及了燕帝,都是重罪,沒人敢小覷。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群臣和女眷們一個個不敢抬頭,屏氣凝神,更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有心之人卻早就預料到了,今日茹妃的生辰宴定然會出問題,只是沒想到事情會一轉再轉,如此戲劇化。
宋寧坐下下方,悄悄朝蘇寒易投去目光。
他也剛好看過來,微微點了點頭,仿佛在無言的告訴她,這就是茹妃的膽子和手段?v然是皇后,也敢挑釁其威嚴,毫不客氣的下手,這些不過是她慣用的手段和伎倆。
宋寧別過眼神,心中更是明了。
茹妃只怕早就對皇后有取而代之的心了。
事關太子之位,茹妃再是受寵,七皇子也不過是庶子,既然已經做不成嫡長子,那做個嫡子也好。只有她成了皇后,七皇子才能成為嫡子,離太子之位更進一步。為了達到這目的,茹妃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在自己的生辰宴下手。
這時,一個女子聲音響起:“皇上,今日茹妃姐姐的生辰,雖然嬪妾位低人輕,可有些話還是忍不住想說;屎竽锬锬肆鶎m之首,母儀天下,為何要在茹妃姐姐的賀禮上下此毒手,還差點害了皇上!皇后娘娘實在太過分,不配做皇后。”
說完,她自動跪下:“嬪妾為茹妃姐姐抱不平,開罪了皇后娘娘,這是大不敬之過,請皇上責罰!
皇后滿心冤屈,有心發火,卻當著燕帝的面,自知中了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燕帝面色鐵青,掃了一眼群臣,也覺得甚丟面子。今日明明是高興的日子,他的皇后,竟然當著群臣的面如此,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惡毒之事,連他都差點……
想到這里,燕帝更是惱了,狂怒道:“身為皇后,竟然犯了嫉妒之條,謀害茹妃,謀害朕!皇后,你可知罪?”
“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沒有啊!被屎蠊蛟诘厣,挪到燕帝面前,連連磕頭,“臣妾跟了皇上二十多年,臣妾是什么樣的性子,皇上難道不了解?臣妾再是和茹妃過不去,也不會傷害到皇上啊!”
“你當然不敢傷害皇上,卻是想害我,無意間害了皇上!
茹妃再不復之前的溫柔大氣,一股子陰冷道:“皇后姐姐,你我姐妹一場,再有什么恩怨,你下手的時候也該想想陛下。這衣裳如此華美,姐姐就沒想過萬一皇上先看看呢?這衣裳上帶了毒針,分明就是連皇上也想害!”
“沒有,絕對沒有!茹妃,你血口噴人!”
皇后剛說完,又沖著燕帝磕頭:“求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沒有做這種事。衣裳上帶的毒針,指不定是誰陷害臣妾的。”
茹妃身后的一個宮女開了口:“皇后娘娘這件賀禮,早在三天前還檢查過一次的,此后就一直放在庫房,命人嚴加看守。若是出了紕漏,怕也是皇后娘娘的人之過!
跪在大殿上的宮女也魂不附體,勉強道:“奴婢往日看守這衣裳,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只有今天,純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叫奴婢去了一趟,離開了一刻鐘;貋碇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對了,奴婢回來之時,看到一個女子鬼鬼祟祟在庫房門口,一定是她!對,皇上,皇后娘娘,一定是那個女子,趁奴婢不在之時進庫房,在衣服上放了毒針!”
猶如見到了希望,皇后連聲懇求:“求皇上明察,查出這女子。〕兼娴氖窃┩鞯摹!
聽到這里,宋寧陡然心跳。
這宮女說的鬼鬼祟祟的女子,豈不就是她?
“奴婢記得,那女子姓宋,說是來參加茹妃娘娘的生辰宴,她此時一定也在殿上!”說著,那宮女就壯著膽子在大殿上東張西望起來,被她看到的少女們一個個驚慌的低下了頭,生怕被她點到自己。
猛然間,那宮女眼睛一亮,指著宋寧道:“就是她!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她!”
霎時,大殿上所有目光,同時朝宋寧看來。
蘇寒易原本不過看戲,不管茹妃怎么鬧,怎么設計,他只冷眼旁觀,半點沒放在心上?赏蝗恢g,災難竟然降臨到宋寧身上,讓他心頭驟然一縮。
猶如找到了替死鬼,皇后指著宋寧尖叫:“皇上,原來是她干的!求皇上為臣妾做主,臣妾不認識這女子,不知她為何要陷害臣妾!
景帝冷眼掃,只覺得宋寧無比陌生,身邊甚至沒有其他人。
他冷聲道:“來人,拿下此女!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響起:“等等!”
大殿上,蘇寒易站了起來,冷冷道:“父皇,宋姑娘是兒臣帶來的,她也沒有在衣服上藏針,更沒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