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寧一抬頭,果然是祁承顏。
早就知道祁承顏要來,宋寧也沒有意外。隨意坐下后,祁承顏打量著周圍,淡淡道:“看見沒有,沈文軒迎娶了文秀,但也算半個皇親國戚了,這門親事,沈家可做得真劃算。”
“那也是沈公子有本事,三皇子,你說是嗎?”
“沈文軒是個草包,但哄女人確實有一套。不過誰讓文秀居然喜歡他?那也沒辦法。連父皇母后都準了,我這個做兄長的還能說什么呢?”
“三皇子很關心金枝公主啊,有你這樣的兄長,真是好。”
似乎聽出了宋寧話中的深意,祁承顏連忙道:“宋姑娘,你也不要在意,我知道你和文秀之間是有一些過節(jié),不過她是她,我是我。”
“三皇子放心,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你曾經幫我的那些,宋寧都銘記在心。”
隨著外邊鞭炮的爆響傳來,吉時終于到了。
只聽的喜婆一聲高喊:“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眾人頓時朝前看去,只見沈文軒一身大紅喜袍,襯托的玉樹臨風,滿臉喜氣,牽著蓋了紅蓋頭的金枝公主祁文秀慢慢走了過來。
等這一天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心愿已償,沈文軒牽著祁文秀的手,只覺得自己心都在跳。他終于成為駙馬了!終于要娶了公主!從今以后,沈家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一輩子!
他半點沒有想過自己靠女人得到這一切,又會被外人不齒。
畢竟不是每個官家子弟,都愿意做駙馬的。
對于沈文軒來說,祁文秀是有一些脾氣,不過只要摸準了她的性格,想要將她哄得開心,也不是一件難事。再等到她給自己生下一子半女,到時候她就更會對自己死心塌地了。
想到這里,沈文軒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祁文秀的小腹。
算算時間,現在差不多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吧!還好時間拖不久,想些法子還可以圓過來。不過,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反正他們已經成親了。
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沈文軒牽著祁文秀的手,兩人各執(zhí)一根紅綢,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大堂中站定,感受著周圍投來羨慕的目光,沈文軒只覺得這一刻達到了人生巔峰。
“新郎新娘交拜天地,一鞠躬。”隨著喜婆的聲音響起,沈文軒連忙拜下。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旁邊祁文秀傳了一身驚呼:“哎喲!”
拜堂最重要的時刻,新娘子驚呼一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最怕出岔子,可岔子偏偏就來了,沈軒連忙去看祁文秀:“公主,怎么了?”
蓋頭下邊傳來祁文秀嬌滴滴的聲音:“好疼啊,文軒,我的頭好疼。”
頭疼著怎么回事?沈文軒連忙扶著祁文秀:“公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心頭大驚,這可不行,就算身體有點不舒服也得忍住,等拜了堂才行。
祁文秀抬起手來,仿佛想要摸頭,可是手又縮了回去,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扎我……文軒,我好疼啊。”
聽到這里,沈文軒忍不住了,一把掀開了祁文秀的蓋頭。
卻見祁文秀一張美輪美奐的臉打扮的婀娜妖嬈,讓他看的眼睛一亮,可是祁文秀卻滿臉痛苦,一副要哭的樣子,又他更是心疼。
一旁的喜婆和丫頭也湊上來了:“公主你怎么了,哪里疼?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祁文秀說頭疼的時候,她的眼神不經意的掃了宋寧一眼,接到這眼神的宋寧心頭一動。那眼神中,帶著狡猾,帶著恨意,讓她看得清清楚楚。莫非祁文秀在自己的在婚宴上,還要搞什么鬼?
坐在高堂上的沈宗達和沈夫人也急了,頓時站起來:“公主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啊?來人,還不快給公主檢查!”
忽然,只聽到公主身邊的丫頭蕓兒驚呼一聲:“哎呀!快看!”說著,她從祁文秀頭上拔下了一只金簪,祁文秀看的臉色一變,頓時尖叫起來:“是誰,是誰要害本宮!”
一把抓過云兒手中的金簪,沈文軒一看,竟然發(fā)現這只鳳簪上竟然插著一根針,針尖上還帶有一點血跡!
他沖著旁邊的丫頭就吼了去:“是誰給公主梳的頭?竟然敢把這種東西戴在公主頭上,你們都想死了嗎?”
幾個丫頭連忙跪了下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云兒忽然說道:“不對,我好像見過這鳳簪,這不是剛才仁和公主送過來的賀禮嗎?”
所有人頓時朝宋寧看去,怎么又和仁和公主扯上關系了?
跪在地上的一個丫頭連忙磕頭:“駙馬饒命,剛才是奴婢給公主梳的頭,公主說這是鳳簪很好看,奴婢就給公主插在頭上了,可是萬萬沒有發(fā)現鳳簪上竟然還有針啊!”
祁文秀聽的臉色一變,目露兇光,轉身盯著宋寧:“宋寧,本公主好心好意請你來,沒想到你竟然給我送這樣的東西,你為什么要害我?”
終于知道祁文秀要對自己做什么了,原來請自己來就是為了這樣陷害她嗎?
宋寧有些好奇,如果她沒有送這賀禮,祁文秀又會如何冤枉她呢?想來想去,恐怕不管她送什么,祁文秀都會鬧出幺蛾子來吧。
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祁文秀不慌不忙站了起來:“我是給個給女主送了一套頭面,可是送來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就等著發(fā)難的一刻,祁文秀怎么會任由宋寧蒙混過去,她盯著宋寧咬牙切齒:“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難道是本公主自己害自己了?”
“我可沒有這么說,畢竟這賀禮我是交給沈公子的,中間過了多少人的手,我也說不準。如果要查出真相,還要勞煩沈公子問一問,這一套頭面究竟有誰碰過?”
被宋寧說得啞口無言,祁文秀臉色通紅,強詞奪理:“就算是這樣,那你也逃不過嫌疑。你和本公主本來就有過節(jié),這事大家都知道的。本公主愿是想著趁著今日做個和解,可是沒想到你……”
“為什么公主非要說是我做的呢?公主有何證據?”宋寧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