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臺樓中,慶功宴依舊熱鬧,宮女翩翩起舞,景帝和馬元化接受著眾朝臣的頌德,一時間賓主盡歡,奢靡彰顯,宛如太平盛世。
苗以彤依偎在景身旁,猶如最乖順的貓,目光卻不時落在祁文秀身上。
已經過去一盞茶時間了,如果要動手的話,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吧?宋寧……究竟怎么做的,是已經溜走了,還是躲在一旁看戲,不然她怎么一直沒有回來?
最終選擇了宋寧,這是苗以彤再三考慮后的選擇。
如果是半年前的金枝公主,或許苗以彤會毫不猶豫的投到她一邊,畢竟祁文秀在當時是景帝最寵愛的公主。如果有祁文秀幫忙,即便是偶爾在景帝面前說點好話,對她也是有益的。
但現在,祁文秀已經成了昨日黃花。
宋寧雖然只是個縣主,比不得公主尊貴,但她能夠從一個商賈之女走到今天,不但成了國師蘇寒易唯一的弟子,還和三皇子交情不錯。甚至連大皇子也受過她的裨益。
而且,宋寧醫術不錯,在后宮之中,最要防范的就是各種蠅營狗茍,有個會治病的人在身邊,苗以彤相信自己的安全也好得多。
綜合選擇,苗以彤新晉入宮,最適合聯手的人是宋寧。
緩緩收回目光,苗以彤捏了一顆水晶葡萄,婉轉柔媚,正要送到景帝口中時,一旁的祁文秀終于動了。
許是算好了時間,她故意很奇怪的道:“父皇,剛才不是宋姑娘去給明妃看病的嗎,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呢?宮里這么大,又是晚上,宋姑娘可不要迷路了!
“嗯,也是!
景帝回過神來,看著苗以彤:“愛妃,剛才你不是說宋寧給你看了病,在偏殿休息嗎?”
“是,陛下已經過了這么久,想來宋姑娘該回來了!泵缫酝崧暬卮。
一直留意的祁文秀一聽,心頭一喜。
過了這么久,看來宋寧定然是中計了,一想到她和那個傻子關在一起,現在已經叫天天不要,叫地地不靈的慘狀,祁文秀就興奮的想大喊。
這只是第一步,她一定要讓宋寧生不如死!
“父皇,外面現在天黑,不如派人去將宋姑娘接回來吧!逼钗男阋桓泵魇吕淼臉幼,說到:“畢竟剛才宋姑娘是去給明妃看病的,到現在還沒回來,怕是很累了!
她故意在景帝面前抹黑宋寧。
看病累了?明妃剛才病了都回來了,她一個醫者,看病還能多累?絕對是矯情!
誰知,景帝還沒說什么,一直坐在第二排,沉默喝茶的蘇寒易開口了:“陛下,既然宋寧到現在還沒回來,那微臣去找找她好了,或許是迷路了!
簡直太好了!
祁文秀暗喜的想叫出來。
如果蘇寒易親自去找宋寧,當他看到宋寧的慘狀時,只怕會對她心生厭惡,甚至一氣之下直接不要她做弟子了吧?如此下賤骯臟的女人,怎么配做他的弟子?
“好啊,易寒哥哥,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祁文秀當即站了起來,生怕蘇寒易拒絕,立即道:“許總管,宋姑娘在哪里,你帶路吧!
許德昌看了眼景帝,景帝嗯了一聲,他立即笑著對祁文秀道:“公主真是有心了,那雜家在前面帶路,先去偏殿看看吧,宋姑娘許是睡著了!
祁文秀心頭暗道:是睡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一個傻子睡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很快,兩人跟著許德昌后面,出了雀臺樓,朝偏殿走去。剛出門,身后祁承顏也跟了出來,追上兩人笑笑道:“我在里面有些氣悶,出來走走也好,順便和你們一起去找宋姑娘!
許德昌回頭躬身,笑了笑:“三皇子有心了!
“哪里,本王真是沒事做,隨便走走罷了!逼畛蓄伌蛑
“我看三哥的確對宋姑娘有心呢,要不然怎么會跟著出來?”祁文秀故意道。
這下,祁承顏沒有說什么,只勾了勾唇角,淡淡看了蘇寒易一眼。
偏殿距離并不遠,許德昌在面前帶路,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遠遠的,回廊上卻沒有燈,仿佛是被誰故意熄滅了,許德昌看見了有些驚訝:“咦,怎么沒點燈?剛才還亮著呢,難道宋姑娘不在這里?”
祁文秀立即道:“或許是睡著了呢!
說著,她就加快腳步朝前走,想要敢在眾人面前開門,才不會有萬一發生。
果然,還沒走到偏殿的門口,祁文秀就隱約聽到里面傳來了怪異的聲音。有男人的喘息,女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特別還是在這種地方,讓人不得不胡思亂想……
“咦,怎么里面好像有聲音呢?難道……”
祁文秀忽然看著許德昌道:“宋姑娘不是一個人在里面休息嗎,怎么會有聲音,莫不是有事?還不快進去看看!
許德昌剛要進去,誰知走進兩步,頓時臉色一變:“這個……”
縱然他是太監,但伺候景帝多年,后宮之事他了如指掌,這種聲音他一聽就明白,絕對是……許德昌臉色大變,這里可是宮里,竟然有人敢在里面亂來!
可剛才明明是宋寧給明妃看了病,留在里面休息。
這可是明妃娘娘說的,難道有假?可現在……為什么里面會有這種事?
看了蘇寒易和臉色微變的祁承顏一眼,許德昌顧不得這么多,尖著嗓子高喊一句:“來人,還不快進去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敢在宮里亂來!”
“是!”
幾個小太監一聽,立即上前將門撞開,沖了進去。
祁文秀二話不說,緊跟在后面,毫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懷疑。事到如今,就算懷疑她又如何?反正宋寧已經出事了,她只要看宋寧的好戲就行,誰還會有心思來怪她?
才走幾步,祁文秀就聽到了前面許德昌的聲音:“!好哇,你們簡直是……你們是誰,這里可是宮里,竟然敢在這里胡作非為,陛下就在旁邊,你們簡直是大膽!”
誰知,他話都說完了,床上那對男女竟然還不分開,氣的許德昌大喊:“來人,給雜家將他們分開,看看到底是誰這么膽大包天!”
祁文秀恰到好處的發出一聲驚叫:“啊——”她趕緊捂住了眼睛。
可實際上,她卻偷偷從指縫中看過去,哪里愿意錯過這場好戲!
兩個小太監沖上前,一把將床上的兩個白條豬拉開,然后啪啪啪幾耳光甩過去,兩人似乎才清醒了一些。
男人嘴里嘟囔著,含糊不清,女子卻仿佛從迷糊中醒來,剛抬起那張臉,祁文秀就看的驚了!
怎么可能,不是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