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偏開了臉頰，似是從喉間發出的聲音。

很小很小的一聲嗯。

若是不注意聽，很容易就被錯過，根本聽不出來。

可是如今將一顆心全部都放在長歌身上的司珩，便是連她這一聲小小的嗯都捕捉到了，這回倒是輪到司珩震驚的站在原地。

他方才聽到了什么？長歌好像答應了他？

是，是真的么？

司珩的神情實在是有些呆愣，與他平日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染長歌閉了閉眼睛，心底涌現出一絲懊悔。

“你不是說你只有半個時辰，時間快到了，你還是先回宮吧。”說完，染長歌就準備掉頭就走。

還沒走出去一步，手腕處就被司珩給拽住了，“等等長歌。”

下一刻，染長歌就感覺身上貼上來了一個擁抱，某人在她耳畔邊的聲音雖低，但是卻好像將他的喜悅都極力的壓抑著，“你剛才，答應了是不是？長歌，你答應了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對不對？”

那股些微后悔的情緒，在此刻越發的明顯。

她剛才真不應該一時嘴快，一不小心沖動了下。

長歌沒說話。

可是司珩的這顆心卻徹底的沒辦法淡定下來了。

雙手收的越來越緊，將這個人給緊緊抱著，生怕自己松懈一絲一毫，這個人就徹底不見了。

他害怕，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句話是幻覺，是他的幻想。

可是等了這么多年才等來這么一句話，他是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就這么放過去了，“長歌，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哪怕就只是那么一個簡單的字節，一個簡單的音調，他都很想要再聽一遍。

染長歌感覺這個人好像突然變得粘人了一樣，可惜掙扎了半晌，卻沒有從這個人的懷抱中掙扎開來，只能任由他抱著，但是方才的回答，她卻不想再說第二遍，“若是你的時間被耽誤了，你可不要過來找我。”

反正這半個時辰的時間，是他自己說的。

染長歌都說出來了這種話，司珩心里清楚，她大概是真的不想再回答。

雖然有那么少許失望，可是司珩更多的還是開心大過于失望。

畢竟對他來說，能有長歌這么一個簡短的回答，他就應該感覺到知足。

末了，司珩終究只是在長歌身上抱了一會兒，隨即便將人給放開。

他的確手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沒辦法在這里陪著她很長時間。

司珩臉上始終帶著和過往一般無二的笑意，只是這次他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不再是流于表面。

“長歌，那我晚上再來陪你。我保證很快就將事情給全部處理好。至于剛才那個問題，你若是不想回答就算了，等你以后想回答的時候再說，我能等起的起。”

司珩臉上的笑容好像有些傻。

長歌就這么看著，沒說話，直到這個人從自己面前依依不舍的離開，染長歌臉上的神情總算是略微松快了些許。

外面茯苓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長歌這么一副表情。

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娘娘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