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歌,真的已經很善良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忍心對自己說那樣重的話,只委婉的說出來了這么一句。
司珩無奈的笑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那就好,以后,會不會越來越少一點。”
染長歌明白司珩的意思,輕輕的應了一聲道,“也許會。”
這句話也不算是她在故意安慰面前的人,而是一句實話。
現在的司珩實在是和過去相差太多,所以將她心中的傷痕也似乎是在某些方面,給慢慢的抹去了。
時間的確是一劑很好的良藥。
染長歌開始相信年青辭告訴過她的那句話了。
只要時間足夠久,其實慢慢的可以越來越看到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們還有很多時間,實在不需要那么著急做決定。
如今看來,染長歌倒是有些許明白年青辭的意思了。
得了染長歌這樣的回答,司珩心里莫名也安定了些許,瞧著面前的人緩緩道,“先用膳吧。”
屋內只有兩人,雖然不說話,可是司珩卻莫名覺得這樣的氛圍,較之從前會好很多。
這次離開這里,離開東齊,離開京城,他總要給自己增加些許機會才是。
——
七日后。客棧。
箏箏已經睡著了,被茯苓抱著坐在另外一邊。
染長歌則是坐在馬車內,瞧著手上的書冊,等了好些時候,才終于聽到了外面的回話。
是在對司珩說話,但是也沒有可以的壓低聲音,所以眼下她還是聽到了的。
他們這次出來是微服出巡,并沒有在外表明司珩的身份,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司珩是皇帝,客棧老板也只以為司珩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這附近只有這么一家比較高檔一些的客棧,所以今夜客棧的房間不太夠。
除卻下人住的,竟然只剩下了一間。
往常,在其他客棧的時候,染長歌和司珩都是分開住的,底下伺候的人基本上也都默認了這樣的住法,可今日在這里犯了難。
“皇上,屬下打算用錢財和旁人換一間,可是這附近實在沒有其他客棧,旁人也都不愿意換,您看……”暗衛似乎很為難。
沒有辦法,皇帝吩咐了不許暴露身份,所以他們這些人也都很難辦。
暗衛和下人基本上都不準備住客棧,在外候著一夜便是。
但是小公主和娘娘,還有皇上卻不得不住。
“皇上,要不屬下將您的身份給……”
“不可。”染長歌從馬車中走出來,制止了這暗衛。
暗衛瞧著染長歌出來,急忙在一邊行禮,“見過娘娘。”
染長歌知道這暗衛的意思。
若是將司珩的身份擺出來,基本上就是將這客棧里面的人給強行趕出去了。
她不喜歡這個樣子。
司珩也不會喜歡。
染長歌知道司珩的為難,所以主動走到了他的面前,問他,“你若是不介意的話,今夜我們可以暫時同住。”
反正只有一晚上,應該不會有什么其他要緊的。
不介意,自然是不介意。
司珩心里已然有幾分雀躍,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