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么？”沈紀似乎并沒有感到那么意外，淡淡的問了一句。

染長歌對于沈紀的反應，也是心里有數，輕輕的嗯了一聲，道，“嗯，其實原本也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這些事情，她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利。

從來都是旁人推著她，逼著她在朝前走，逼著她做出那些她不想做的決定。

“也是。”沈紀輕輕笑了下，對染長歌如今的處境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不過回去也好，你的傷勢在這藥王谷里面雖然恢復的很好，但是到底不是一直都在這兒調養的，對你的身子最有發言權的，還是張大夫。你回去以后，還是讓他給你繼續治療。”

“想必你雙腿的情況，會比現在好很多。”

“嗯，我知道。”染長歌輕輕應下。

她之所以愿意答應回去，其實一方面也有這個原因。

因為之前，她就已經收到了來自于京城的書信，是張大夫特意寫過來的。

說是讓她有機會回去一次，或者他有時間過來，想要看看她的腿，到現在為止，恢復的如何了。

染長歌一直沒有回信。

張大夫卻很堅持，因為染長歌是他還掛心著的病人。

“這藥王谷冷不丁沒有那個人在，說不定還有些讓人不習慣。”沈紀吐槽了下。

染長歌也略微輕笑了下，似是有些感嘆，“是啊，我走了，那個人也會一起離開，到時候就可以讓這藥王谷恢復當初的模樣了。”

是她的原因，才會讓司珩一直留在這里不愿意離開，是因為她才擾了這里一直以來的安寧。

沈紀但是無所謂的樣子，對著她直接擺擺手道，“別別別，這和你有什么關系，真的要說起來，你才算是其中的受害者。”

就是皇帝那個死心眼的，一直都非要追著面前的這個人跑。

“要不是因為他的話，你現在也不至于躲到這個地方來。”沈紀言語之間，全是對皇帝的厭惡。

也就是正好這個時候，皇帝不在這兒，沈紀才敢如此吐槽。

染長歌微微笑著，半晌都沒出聲。

下意識的瞧著面前的風景。

一直在發愣。

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面前一些不屬于自己的風景。

“沈大夫，我以為，我會一直留在藥王谷的，這里的日子安穩而平和。可是沒有想到，這樣安靜的日子，這么快就結束了。”

“也許是我當初不應該回去，不應該回去祭拜，這樣的話，他就不會發現我了，就不會看到我的存在，就不會來這里找我。”

“是我的錯，是么？”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惹上司珩，一開始就不該喜歡上那個男人。

若是沒有自己的開始，那么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也不會被迫又回到那個地方。

染長歌似乎是在對著眼前的人說話，但是又好像不是對著他在說話。

此刻的染長歌，這狀態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對勁。

沈紀微微蹙眉，直接走到染長歌的面前，抬手在她的眼前來回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