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珩的聲音,染長歌才似乎回過神來。
盯著面前略微有些驚慌失措的人,心底的某一處,似是微微的疼了一下。
許久,才緩緩道,“那些東西,全都是你做的。”
這一次,她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司珩仿佛是一時間失了聲,再多的話都全然說不出來。
半晌,只知道盯著面前的人瞧。
那句否認的話,似是卡在了他的喉間一般,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雖然心底明白,只要自己承認了,那么以后他都不會再有機會讓長歌心甘情愿的吃下自己的東西。
可是,被人當著面前瞧見,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否認。
染長歌瞧著面前這人的模樣,不自覺的微微嘆了一口氣,“算了,進去說吧。”
這院中雖然沒有大臣,但是卻有來往的下人。
縱然那些人根本不敢在他們面前說些什么,但是私心里,染長歌依舊不希望這樣狼狽的司珩,落在了別人的眼中。
司珩的眼底似是略略的升起了兩分光亮,此刻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一般。
只要她說這一句話,自己便忙不迭的應下。
匆忙站在一邊,將地方給讓開,讓染長歌進去。
小廚房內,還在燒著火。
現在外面,白日里的天氣已經逐漸開始熱了起來。
此刻這面對著火堆,更是一股熱氣席卷而來,十分悶熱難受。
染長歌在看到那團明火的時候,頓時便有些僵在原地,臉色微微的白了兩分。
除了熱,她更多的還是恐懼。
那種,壓制不下去的對火的恐懼,像是一直刻在了她的心底,無論如何都無法拔除。
是她這么多年以來,一直的夢魘。
纏繞在她的心尖,纏繞在她的靈魂中,讓她根本無法逃脫開來。
司珩站在她的身側,更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恐懼,匆忙上前兩步,將爐灶里的火給熄了。
然后飽含歉意的站在染長歌的面前。
似是有些手足無措,“長,長歌,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若是不喜歡,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他方才怎么可以忘了,長歌最害怕的便是明火。
那是她心底的恐懼。
眼看著眼前的火滅了,染長歌這才搖搖頭,“不用了。”
可以進到這里,可以站在他的面前。
她已經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氣。
若是再來一次,她怕是沒有那個本事,沒有那個心理準備,可以讓自己與司珩安穩(wěn)的共處一室。
司珩似是明白她的顧慮,沒有再強求,而是順便從旁邊拿了一把椅子過來。
緩緩的擱在染長歌的身后,像是兩個朋友之間簡單的交談一般,“你先坐。”
然后司珩轉身去洗了個手。
染長歌的目光,卻一直緩緩的落在桌面上,那里有兩盤,剛剛做好的點心。
顏色金黃誘人。
看上去,似是很有食欲的樣子。
染長歌沒忍住,率先伸手拿了一塊,方才嘴里慢慢的嚼了兩下。
味道還不錯。
“好吃么?”
染長歌沒注意,司珩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盯著她吃了一小塊糕點,沒忍住發(fā)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