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染長歌從屋內起身時,儼然發(fā)現自己的院中多了幾個人。
瞧著她從屋內出來,無一例外的沖著她行禮參拜,“見過染姑娘。”
為首的人染長歌十分熟悉。
是茯苓。
茯苓瞧著染長歌起身,匆忙趕到她的身側,瞧著她眼眶都紅了兩分,卻還是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小聲道,“姑娘,您有什么需要的,奴婢都可以幫你。”
娘娘沒死,娘娘還活著。
從她知道這消息開始,到現在見到娘娘活生生的在她面前,茯苓終究還是有些沒忍住自己的情緒。
卻也不敢表露太多。
皇上吩咐過,絕不可以讓娘娘感覺有任何的不快。
連帶著他們的稱呼,都要注意。
染長歌在見到茯苓那通紅眼眶的時候,心底多少多了些許異樣。
“幫我,將藥熱一熱吧。”染長歌終于出聲。
她知道這人是誰派過來的,也知道就算自己不愿意,她們也不會離開。
既如此,即便是為難她們也沒有用。
茯苓滿心以為自己會被責罵,或者是會被趕走。
連怎么下跪求饒都想好了。
沒曾想娘娘卻什么都沒說。
茯苓去熬藥的時候,還有些懵。
這邊,染長歌沒讓人幫忙,獨自到了院門口。
毫不意外的在門外瞧見了司珩。
只是司珩不知在想些什么,瞧見她突然出現的時候,還略微有些許驚訝。
卻很快反應過來,瞧著她衣著單薄,下意識就想替她擋著風,“冷不冷?剛醒么,要不要用早膳?”
卻被染長歌虛虛避開。
直接切入主題,“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里?”
有他在這里,她想要見箏箏都沒辦法。
也不知道一夜沒見著她,箏箏有沒有哭。
司珩聽到這句話,直接佯裝沒有聽見一般。
“早膳想要用什么?今日的天氣不錯,要不要帶你出去走走?”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聽見?”染長歌不是個脾氣很差的人,但是在眼下,面對司珩的時候,她的脾氣完全克制不住。
司珩卻好似賴在這里一般,完全沒將染長歌的逐客令給聽進去。
“長歌,你若是心里……”
“你讓這些人過來是什么意思?這里是藥王谷,不是你的皇宮,我也與你沒什么關系。”
“我的腿只是有傷,沒有廢掉,用不著別人伺候。”
前些時候,沈紀還專門囑咐過染長歌的情緒要稍微控制些。
現在在這里,她全然忘了。
司珩被染長歌這一句接著一句的逼問,早有了心理準備。
無論長歌對他是什么樣子的態(tài)度,他都甘之如飴的接受。
“長歌,你恨我怨我都可以,只是別和自己過不去。有他們在,你會舒服一些。”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照顧你,所以,別……”
司珩的話還沒有說完,染長歌就抬眼看著他。
眼神中的戾氣,一覽無余。
“你在這里,你出現在我面前,才是真正的讓我過不去。”染長歌的怨懟已經全數表現在臉上,“司珩,你是不是還不想放過我?”
“你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