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在旁邊也沒有聽懂，只疑惑的瞧了司珩一眼。

到底是沒敢多言什么。

可是，這話只有司珩自己明白。

當時，在宴會的前一夜，突然主動起來的染長歌，但是心底隱隱的不安，如今的確得到了證實。

如果他當時就知道，她其實抱著的是這樣的念頭，他根本就不會……

司珩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擔心自己繼續想下去，遲早有一日會徹底的崩潰。

可是不行，長歌的罪名還沒有解開，他還要替長歌報仇。

他還想替長歌做那樣一點點，事情……

蕭祈看著司珩明顯難看起來了的臉色，心底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這樣的深情，對于染長歌來說，其實已經什么用都沒有了。

人不在了，說什么都是廢話……

“皇上，微臣先行告退，三日內必會查到消息�！笔捚聿幌肜^續留在這御書房內了。

氛圍實在是太過于壓抑。

再這么待下去，他也確實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司珩默認，沒說話。

蕭祈默默離開。

屋內，再次只剩下司珩一個人。

觸手可及的便是畫像。

仿佛上面還殘留著染長歌的溫度。

司珩小心翼翼的碰了上去。

卻還沒有碰到的時候，緩緩的收了回來。

似是有什么刺手的東西，讓他害怕。

“長歌，對不起……”

求你，別恨我……

是他錯了……

——

“別，不要！”

午后，染長歌從睡夢中再一次被驚醒。

將外面的曲驚鴻給嚇到了，匆忙進來，“怎么了？”

染長歌滿頭大汗，看著面前的曲驚鴻，恍惚之間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

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她又做夢了。

只是這一次，做的不是噩夢。

而是好像聽到了有個人在對她說對不起，在對她致歉。

只是這樣的場景，曾經的自己或許還幻想過，但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了。

這個地方，她的確不想待下去了。

“曲驚鴻，最快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染長歌有些著急。

曲驚鴻稍愣了一下，“你的身子還沒好全，等你好全了，我們就可以走�！�

但是瞧著染長歌的臉色，看上去的確不是那么太好。

“你，很著急？”

曲驚鴻雖然不知道染長歌到底夢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和司珩有關。

染長歌默默點頭，“嗯。”

她感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某個人籠罩著。

揮之不去的陰影。

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眼前，一遍遍的刺激著。

“曲驚鴻，我好想忘了他。”染長歌喃喃道。

她是真的很想忘了這個人，不要在殘留在她的記憶中，徹底的遺忘。

曲驚鴻渾身猶如僵住一般。

“染長歌……”

“可我知道，這不可能。”

撐了這么久了，染長歌到底是有些撐不住了。

“所以早些走吧，我的身子可以堅持的住，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好不好？曲驚鴻，我求你了……”染長歌說話間，已然帶上了幾分哭腔，壓抑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