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皇太后簡直就說不下去。
只要多說一句,就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去,將人給救出來。
心疼的不行。
可偏偏,司珩這回是打定了主意不讓任何人去管。
也不許任何人去救人。
太皇太后只要一想到這里,就感覺怒火攻心。
——
另一邊。
后宮,寢殿。
染長歌被一股一股的疼痛給刺激醒,腦中暈暈旋旋,似是什么都感覺不到一般。
等到從迷迷糊糊中略微清醒了兩分,眼前的景色明明滅滅,似是一件屋宇。
可她,好像不太認(rèn)識(shí)這是什么地方。
只是這地方,到底是比天牢好的多。
難道司珩想要將她重新關(guān)押在這個(gè)地方么?
染長歌苦笑了一下,從地上緩緩的爬了起來。
稍微一動(dòng)彈,雙腿處劇烈的疼痛幾乎要讓她克制不住。
沒有藥了。
也沒有人可以救她。
染長歌被逼紅了雙眼。
匕首呢?
那把匕首呢?
在宴會(huì)上,那把突然出現(xiàn)在她袖口中,在她腦中空白的那一剎那,傷了秋洛的那把匕首呢?
找不到,為什么找不到了。
染長歌幾乎是瘋了一般在自己身上來回尋找。
她真的忍不了了。
這種疼痛,當(dāng)真比死還要讓人痛苦。
染長歌已經(jīng)疼得有點(diǎn)失去意識(shí)。
迷迷糊糊之間,似是感覺到面前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gè)明黃色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眼前迷茫著看不清,可此刻潛意識(shí)中卻知道,眼前這個(gè)人是司珩。
其實(shí)是誰都不重要。
只要,只要給她尋來止疼藥,一切都好。
染長歌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氣力,一手拽住司珩的腳踝。
湊上前,幾乎是蹲在他面前,聲音中是那般的苦苦哀求,“求,求求你,給我藥,我要……藥……”
藥……
司珩立在原地。
愣愣的看著這個(gè)蓬頭垢面,疼得臉色都扭曲了的人。
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被澆滅了許多。
他忍了三日沒有見她。
只是將人放在天牢,怎么會(huì)變成這般?
染長歌卻已然失去了意識(shí)。
只司珩怔愣的這片刻功夫,在她這里已然是過了天荒地老那么久一般。
她以為是司珩不愿意給她。
天牢中黯淡無光,毫無希望的日子她已經(jīng)夠了。
見不到人,自然也沒有拿到藥的可能性。
“司珩,我求求你,殺了我。秋洛,秋洛是我傷的,是我想要她的命……”
“你不是想給她報(bào)仇么,殺了我,現(xiàn)在就,殺了我……”
她沒有藥,與其讓她這么活活的疼死,不如就這么殺了她吧。
給她一個(gè)痛快。
“求你了,求你……”
染長歌說話的聲音不大,亦是有些氣若游絲般沒有氣力。
司珩卻好似渾身的血液都被人凍住一般,無比寒涼。
臉上的震驚亦是十分明顯。
盯著面前的人,“你方才,說什么?”
縱然親眼所見,縱然朝堂上的聲音越來越多。
但是卻依舊沒有和現(xiàn)在這般,親耳聽到她說來的震撼大。
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珩蹲下,將躺在地上幾乎站不起來的染長歌給虛虛抱著,抬手捏住她的下顎,逼問,“染長歌,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