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是在秋洛的屋中。

她被派去給秋洛熬藥……

小廚房內，染長歌看著面前一堆堆的藥罐子，還有這許多柴草，眼前略略一暈。

但是卻微微的忍住了，朝著旁邊走了過去，見太醫給的藥包小心翼翼拆開。

指尖處卻是微微有些顫抖。

她畏火。

所以過去在王府的時候，熬藥這樣的事情，都是提前用專門備好的藥罐。

在她的忍受范圍以內。

然而，在這里，所有的火焰都要在她面前。

染長歌緩緩伸手，將面前的藥罐點燃的時候。

火苗一下子沖了上來。

染長歌連連后退，背后沁出了一身冷汗。

下顎繃的緊緊的。

不，不行……

她不能連這樣的事都做不好。

不可以。

染長歌緩緩的走上前去，克制著內心的那股強烈恐懼，將藥罐子小心翼翼的擱置在了火苗上，蓋住下面。

將火苗隔絕在自己面前。

看不見底下的火，她還可以勉強忍受。

呼吸之間，明顯已經錯亂了兩分。

濃烈的中藥味逐漸就彌漫了整個屋子。

染長歌緩緩的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下。

還未來得及睜開雙眼，“嘭”的一下，一聲巨響在她耳邊炸開。

下意識的睜開眼之后，染長歌已然瞧見，面前的藥罐燃起熊熊烈火，竄的很高。

著，著火了？

染長歌靠著墻壁邊，身子瞬間僵硬起來，所有的聲音似是都卡在了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動彈不得，呼喊不得。

第三次。

是給秋洛畫像的時候。

秋洛讓人將畫作全部給搬到了御花園。

染長歌一靠近御花園，就心頭直跳。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絕對沒有什么好的回憶。

秋洛偏偏選擇這里。

染長歌走到門口，便不想再進去了，忍著心頭的燥意出聲詢問面前的彩月，“貴妃娘娘想要在這里畫像？”

彩月十分不待見染長歌，對她的態度從來就沒有好過。

所以此時此刻，更是十分不耐煩道，“娘娘想要在什么地方，還用你一個下人說話？趕緊進去，若是敢讓娘娘在這里等，你給我小心點。”

能不能，不要在這里。

染長歌對彩月的話充耳不聞。

就是不想進去。

她這樣抗拒的態度，彩月自然是瞧見了。

高傲的哼了一聲，“別以為在這御花園中，你就還有機會傷害貴妃娘娘，我告訴你，除了畫畫，你什么都不許做。”

她根本也什么都不想做。

如果可以，她不想和秋洛牽扯上任何關系。

包括畫像！

染長歌如是想著，緩緩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郁悶的情緒略微排遣出去一些。

努力克制著自己心底的情緒。

“我這就去幫娘娘畫像。”

等走到畫桌邊時，染長歌才發現，基本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還有過去她常常用的那些墨，全部都磨好了攤開擺在她面前。

這墨香味，一直都是她十分喜歡的。

但是隱隱約約之間，空氣中還有另外一股清淡的香氣。

這味道，過去她并不知道，但是現在幾乎是立刻就可以辨別的出來。

是秋洛身上香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