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
染長歌明明一晚上都冷靜不下來,腦中有的沒的想了太多。
但是眼下這窗戶一打開,雖然帶進來了幾分寒意,但是莫名卻讓染長歌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緩緩的進了夢想。
茯苓瞧著染長歌睡著了,小心翼翼的幫她將簾子給蓋上。
難道是昨夜讓容翠守夜,娘娘心里不放心,所以這才沒睡著?
從今日開始,這守夜的任務還是她先做著吧。
茯苓如是想著。
染長歌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午后才清醒過來。
只是沒想到,眼睛一睜開,入眼處,面前坐著的人居然是司珩。
低著頭,似是在批折子。
染長歌恍惚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在做夢,而是司珩真的出現在了她眼前。
“皇上。”染長歌面無表情的喚了一聲。
緩緩的從床榻上爬起來。
司珩也只是抬頭瞧了她一眼,聲音平靜,“醒了?”
“嗯。”染長歌應下。
兩個人之間難得還能如此平靜的對話,仿佛之前的矛盾在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了一樣。
既然司珩不提起來,那她也就一樣的不提起來。
權當不知道。
茯苓正巧這個時候將午膳給端了過來,看到染長歌醒了,直接出聲道,“娘娘醒了?方才可睡得還好?”
染長歌點點頭。
果然是睡好了,她的情緒也就好了一些。
比昨夜要好的多。
“娘娘許是因為初次讓容翠守夜,所以有些不安,今晚還是讓奴婢守著您吧。”之前被皇上關著的時候,都是茯苓守在她身邊。
雖然染長歌以前沒說過,臉上也沒表現出來過。
但是其實,她對茯苓的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是以,染長歌沒拒絕,“好。”
“奴婢見過皇上。”茯苓將話給說完了,這才對著司珩行禮。
司珩輕輕的點頭應了一下。
茯苓心里雖然還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說話。
畢竟方才是皇上特意吩咐,說是日后在娘娘面前,可以以娘娘為先。
娘娘的確因為她是皇帝派過來的人,一直都心有抵觸。
這兩日剛剛的好些,大概是皇上也不愿意讓她現在的好情緒再次被破壞。
“起來吧。”司珩將手中的毛筆擱下,“你也該餓了,先用膳。”
茯苓有心想要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特意指著桌面上的膳食道,“這些膳食都是皇上剛剛吩咐小廚房,特意做的呢,都是娘娘您以前愛吃的東西。”
這些話,落在別人的眼里可謂是討好。
但是落在染長歌這邊,半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于,她都沒有等到皇帝過來用膳,自己率先坐在了桌邊,自顧自的用了起來。
就好像面前沒有這個人一樣。
直接被染長歌給忽視了,司珩倒也是罕見的沒有生氣。
臉色平靜的在她面前看著,半晌都沒有說話。
茯苓在旁邊嚇得,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沉默的布菜。
多一個字都不敢。
一頓膳食,兩個人用的是十分沉默,一個字的交流都沒有。
沒有了爭吵,兩人之間也沒有了任何的交流,仿佛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