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知道司珩在想什么。

她雖然不說，但是心里看的清楚。

只是，司珩從來都看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或者說，是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染長歌盈盈一笑，盯著司珩，忍受著心里的痛苦，不顧疼痛般的發問，“司珩，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活了這么久。

哪怕是再難受的時刻，她都沒有現在這把難受，這般卑微過。

她的要求從來不高。

就只是那么一點點。

他到底，有沒有過……

染長歌在笑著，問出來的問題，卻是讓她這般招架不住。

司珩到了嘴邊的話，似是被她這一句話全數給憋了回去。

喜歡……

他應該是……

司珩腦中的思緒還沒有完，就被染長歌給匆匆打斷。

她不想要聽，也不愿意聽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

她知道，司珩的心中只有秋洛，過去是，現在也是，將來還是。

她只是閑來無聊的一個消遣之物。

從未有任何資格和秋洛相較。

司珩如此想要娶她，不過是因為自己一直都不愿意答應。

除了這皇位，司珩這輩子怕是沒有什么東西得到的如此困難，所以他才會這般。

只要應了他，也就沒了以后。

這樣，也好……

染長歌分明就是在笑，回答的答案也是他想要聽到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莫名的有種煩躁升起來。

想要發怒，想要告訴染長歌她不要在笑。

想要否認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說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

他還什么都沒有說。

可是，就算反駁，他又還能說什么？

司珩沉默。

惱怒之余，竟是升起一絲迷茫。

他過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并不是太好受。

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以后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染長歌溫順的走到司珩身側，緩緩的幫他換了一杯熱茶，將食盒里面的點心取了出來，推到了司珩面前，“這些是我小廚房做的，味道不如御膳房，不過你若是餓了可以吃一點墊墊肚子。”

恍惚之間。

司珩仿佛回到了當初在王府時候的樣子。

她那時候亦是和現在一樣，不管什么時候都是跟在自己的身邊。

默默的做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此時此刻更是如此。

只是，當初的染長歌，雖然不愛笑，可是情緒卻好很多。

現在她的臉上明明是在笑，司珩卻感覺不到一星半點的喜悅。

這讓他下意識的有些逃避染長歌此刻的笑容。

心底厭煩。

她還不如不笑。

司珩的眉宇間明顯有著些許不耐煩。

染長歌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卻佯裝看不見。

她已經沒有了哄司珩開心的權利，也根本沒有那個本事。

這種事，還是等著貴妃娘娘來做比較好。

不過好在，司珩雖然有些不耐煩，倒是她倒的茶好歹是喝了。

點心也用了一些。

染長歌安安靜靜的不多說什么。

容翠的事，她也很聰明的沒提。

司珩是個守信用的人，只要自己答應了他的條件，容翠應該是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