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禁錮著她的手給松開,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現在的司珩,已經和當初在王府中的司珩大不一樣。
或許在外人眼前還是一樣的,但是在染長歌這邊,已然像是徹底的變了個人。
面色冷,心里更冷。
染長歌身上的禁錮消失了,勉強算是松了一口氣。
但是卻沒像過去一樣逃避司珩。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想要將容翠要過來,只能討好眼前的人。
所以染長歌強硬的逼著自己換了態(tài)度,“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司珩微微一怔。
似是不相信染長歌會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當真的對上她這張臉的時候。
司珩驀然笑了下。
眼睛里全是諷刺,“染長歌,是不是只要朕答應你,讓你做什么都愿意?”
容翠已經是當初染府還留下的唯一一個人了。
她真的不忍心看著就這么留在浣衣局,或者是什么時候不小心就因為得罪了主子被處死。
于她而言,那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容翠,而是代表著她對當初染府上下那么多下人的愧疚之心。
那些人,從來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做事,不偷不搶。
最后卻因為染府被全部牽連,命喪黃泉。
是他們染家對不起他們。
染長歌每每想到此處,心里就越發(fā)堅定了兩分。
瞧著司珩,態(tài)度肯定道,“皇上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
連身子都給了,還有她的一顆心,也早就落在了司珩身上。
如今,再沒有什么是不能給的。
當真如此。
司珩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只是未曾表現出來。
聲音越發(fā)冷然,“如果朕說,讓你嫁給朕為妃呢。”
當初將她關了那么久,她都沒有松口。
事已至此,他倒要看看,染長歌會不會因為此而松口。
染長歌臉上艱難維持的笑意,此刻倒是有些維護不住。
撐了撐,沒撐住。
到底是笑不出來。
那句不愿意就抵在自己的牙關邊,似是下一刻就要脫口而出。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
染長歌雙手垂在兩邊,死死的捏成了拳,許久,才緩緩的出聲,“你,一定要用此事逼我?”
她還是不愿意。
即便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愿意。
不知為何,司珩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一時間,心里的那桿秤,就好像是被兩邊在拉扯一般。
染長歌依舊不愿意嫁給自己。
便是有求于自己,也沒有用這個作為交換。
她還是不愿意。
可她,到底是有多厭惡嫁給自己,才會這般……
司珩的猶疑,只不過是出現了那一瞬,然后很快消失。
起身在染長歌面前站定。
身上的朝服被打濕了一塊,此刻顏色特別突兀,就這么掛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就好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言語中帶著幾分冰碴子,“染長歌,你已經沒有和朕做交易的資格。”
想要容翠,想要救人,就只有一條路。
司珩又加了一句,“染府后人,除了你,其他人早該在當年就被處決。容翠也一樣。”
染長歌心里一驚。
她最害怕的事,到底還是來了。
司珩這是要,殺了容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