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洛走進御書房的時候,司珩正在書桌后面批折子,頭也未抬一下。
秋洛走到旁邊,探了探手邊茶杯的溫度,里面的茶水已經(jīng)冰涼,她直接換上了一杯新的。
等到司珩將手中的那一本折子給看完了,這才出聲,“珩哥哥,長歌姑娘是不是不太愿意嫁給你?”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秋洛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眼神中略微有幾分隱忍。
完全就是一副受了委屈還強忍著的樣子。
秋洛也不加掩飾,直接讓司珩看的清楚。
“抱歉,朕……”
司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秋洛給打斷。
“珩哥哥,你不必多說,我都明白。我知道你會一直照顧我,好好待我,這就夠了。”
“至于其他的,珩哥哥愿意給是最好,若是珩哥哥不愿意,秋洛也不想強求。只要珩哥哥還愿意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司珩被秋洛這番話說的說不出話來。
他對秋洛承諾過,只會有她一個人。
但是現(xiàn)在,率先食言的卻是他。
秋洛盯著司珩的樣子,心里多少有些數(shù)。
在朝政上面,他的睿智和謀段無人能及,可是在感情上面,其實司珩十分遲鈍。
自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更多時候都是容易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或者說,珩哥哥的心太冷了,這么多年她都捂不熱。
現(xiàn)在眼看著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做到,她不會允許這么簡單,珩哥哥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她就有辦法讓他永遠看不清楚。
“貴妃之位唯有你。”司言簡意賅。
要的就是這句話。
秋洛略略勾唇,“珩哥哥,眼看著你日日為此煩憂我也很苦惱,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長歌姑娘愿意嫁給你。”
司珩微微蹙眉,“你有辦法?”
秋洛緩緩的坐在司珩身側(cè),“嗯,珩哥哥雖然聰慧,但是到底還是女子更加了解女子的想法。長歌姑娘一向心善,對她在意的東西,一定割舍不下的。”
“我有一個法子,珩哥哥可以聽一聽,若是覺得合適便可去著人安排,若是覺得不合適,秋洛再幫你想辦法。”此時此刻的秋洛,就好像是一個寬容大度的原配。
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夫君高興。
司珩擔心染長歌對他以死相逼,縱然私下里已經(jīng)開始籌備,卻的確不敢讓染長歌知曉一星半點。
所以司珩并沒有拒絕秋洛的提議,“說說看。”
秋洛小心翼翼的湊到司珩身側(cè),小聲的開始耳語。
司珩微微蹙眉,似是有些猶豫。
秋洛卻是佯裝沒有看見一般,出聲道,“珩哥哥,有些時候善意的謊言并非不可以,珩哥哥若是放心,我可以去幫珩哥哥辦這件事。”
“只要珩哥哥開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
染長歌在屋內(nèi)將畫具全部都取了出來,擱在了自己面前。
屋內(nèi)的光線不是太好,但是也還可以勉強接受。
許久沒有這樣安寧的時候,染長歌還略微有些許不習慣。
“啪嗒”一下,筆尖上的一大團墨汁直接滴到了畫作上,染長歌的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