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驚鴻從御書房離開以后,抬頭看了看天色。
昏暗無比。
但是卻莫名讓人有種心安的感覺。
方才和司珩打了那一架,也仿佛將他多日來的怒氣給發(fā)泄了出來。
他雖受傷,但是他心里知道,司珩的傷勢也必然不輕。
不管怎樣,多少他也是給染長歌小小的教訓(xùn)了下。
“長歌,你放心,日后我便有理由將你帶走。”曲驚鴻沖著染長歌如今住著的方向,喃喃自語了一句。
他已經(jīng)不再是東齊的朝臣,也不必受著皇宮的拘束。
當(dāng)年的諾言,他已經(jīng)全部還給了司珩。
如今兩不相欠。
他依舊是那個山林中,不受任何人拘束的曲驚鴻。
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他想要帶走的人,就沒有不成功的。
他會等合適的機(jī)會。
——
翌日。
一向平靜的朝堂上,突然發(fā)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
曲驚鴻曲大人因?yàn)榈米锪嘶实郏换实勖夤佟?
一時間,朝野震動。
要知道,這曲驚鴻雖然官職算不得最高。
但是卻和左丞相蕭祈一般,都是皇帝的心腹,一貫是最得皇帝信任。
且昨日上朝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突然之間就被免官。
朝堂上一時間人心惶惶。
卻沒有任何人知道緣由,更加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因?yàn)槭裁磳⑷私o免官。
皇帝只是斥責(zé),卻沒有列出罪責(zé),且皇帝的心情極為不好,朝堂上的大臣紛紛提心吊膽。
這個消息傳到染長歌耳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
她昨日暈了,所以這一上午都沒有人過來找她的麻煩。
染長歌便躲在屋中,難得的修養(yǎng)一下。
這地方偏僻,少有人來。
但是偶爾也會有宮人經(jīng)過。
也是因?yàn)槿松伲詫m人們經(jīng)過的時候,往往說話都不加掩飾。
曲大人被免官,可以說是今日朝堂上最大的消息。
所以人人討論的皆是此事。
染長歌躲在屋中聽著,斷斷續(xù)續(xù),卻是直接愣了。
曲驚鴻被免官?
為什么?
分明昨日還是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
染長歌心底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昨日他來這里給自己送藥,難道是因?yàn)檫@個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所以要斥責(zé)曲驚鴻?
可是……
不對。
染長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藥丸。
想起來昨日曲驚鴻給了自己許多日的藥量,還留下了通訊的東西。
現(xiàn)在看來,他這分明就是早知道自己要離開。
所以才會給自己留下這些傍身的東西。
不行。
染長歌已經(jīng)在屋中坐不住。
視線直接便落在了屋門上。
今日沒有人看著她。
染長歌小心翼翼的從屋門邊跑出去,順勢穿過了草叢,悄悄的走出了院子。
只是剛走出去,便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找曲驚鴻,更加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去問清楚。
她就是出來了,還能往哪個地方去?
染長歌走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指腹處,摩挲著火折子。
這是她遇險時候才能放的東西。
若是用在現(xiàn)在,豈不是辜負(fù)了曲驚鴻的一番心意?
染長歌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她實(shí)在是太沒用了,什么都做不了,如今連找人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