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彩月也是這宮中的大宮女,基本上見到她的人都需要客氣一番。
但是對上皇帝這邊的侍衛,也只能聽從。
不敢有半點造次。
所以此刻,只能徑直的離開,連回頭都不敢。
等到人走遠了,旁邊的太監才緩緩的將厚重的屋門給推開,“染姑娘,趕緊進去吧,皇上可是等了很久了。”
嗯。
染長歌幾乎是在喉間回應了一下。
隨即踏進了屋門。
御書房的大門在染長歌背后被緩緩關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像是一塊厚重的木板。
不僅僅是打破了這座屋內的平靜,更是將染長歌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一絲抗拒給打開。
面前遙遠的坐著的人,一身明黃。
如此帝王的顏色,唯有這樣尊貴的人才可以撐的起來。
但是這與她卻沒有什么關系。
染長歌緩緩的靠近,在司珩面前撐著身子跪下來。
一字一句,恭恭敬敬道,“參見皇上,吾皇……”
“起來。”
染長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珩給打斷。
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緣故。
方才人還沒過來的時候,他面前這些折子,一個字都讀看不下去。
但是現在人過來了,他莫名多了一絲安心。
只是這樣的感覺還沒有持續太久。
染長歌的下一刻動作,立馬讓他有些發火。
她如今倒是真的膽子大了,竟也敢做出那樣的事。
為了護住她的安全,小懲大誡一番,卻也只換來這樣的對待。
分明知道染長歌的冷臉習慣了,但是冷不丁的被這樣對待,司珩的心里,似是怎么都過不去那道坎。
讓下跪就下跪,讓起來就起來。
現在司珩說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是不是爭辯,所謂真相和事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以后她都不會再需要。
染長歌順勢從地上爬起來。
好在雙腿上的衣物,還算是比較寬大,勉強遮住了她這衣物下,已經在微微顫抖。
疼得厲害。
今日曲驚鴻答應了給自己送藥,若是過去發現自己不在,不知道會不會將藥一起帶走?
染長歌的心里也有些沒底。
可她今夜若是再不吃藥的話,怕是真的會撐不住。
司珩緩緩起身,站在了染長歌的面前。
分明還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將這不大的御書房中,充斥著這樣的氛圍。
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即便是清冷如染長歌,也略微有些抵不住這樣的壓迫。
司珩這是故意的么?
瞧著眼前的人,司珩終于緩緩出聲,“你是不是很想離開貴妃的院子?”
她當然想。
可是自己根本離不開。
染長歌想到這里,不免有些被氣笑了,終于抬頭,對上司珩的那雙眼。
眼睛里有微微的泛紅。
染長歌語氣十分平靜,卻字字控訴,“當然想,可是你不會允許的,是不是?皇上,你不必這樣一直試探我。我知道自己離不開,沒有你的命令,這輩子都離不開。”
朕沒有在試探……
他在染長歌面前說的的確是實話。
可是偏偏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