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唯恐自己是聽錯了。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近身伺候的事情,什么時候也輪到她做了?
更何況,自己不才因為火燒了小廚房,被認定為想要對貴妃娘娘不利所以才被處罰。
這才過去多久就讓她近身伺候。
怎么,難道現在就不擔心自己會對貴妃娘娘不利么?
染長歌在心底冷笑,“我……”
但是剛起了個頭,就被彩月給打斷了,“別磨磨蹭蹭,別以為你裝病就可以偷懶,我可告訴你,這里是貴妃娘娘的寢殿,不是你以前住著的地方。趕快給我滾出去伺候人。”
“還有,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你要是還敢有什么其他想法,對貴妃娘娘不利,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人還沒出去呢,就被這么訓斥了一頓。
染長歌到嘴邊的話,一個字也沒說。
只默默起身。
秋洛這是在故意為難她,她看出來了。
只是,何必?
就因為她當初在司珩身邊多待了幾年,如今在這皇宮之中,又只有她一個人,所以沒有針對對象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針對自己么?
也罷。
染長歌壓下心底的那一絲苦楚。
是她的錯。
沒有管住自己的心,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所以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她受著。
左右最后,也不過這一條命罷了。
染長歌的動作不便,所以即便已經速度很快了,但是等到過去正殿的時候,還是晚了。
早先一步回來的彩月,已經幫秋洛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收拾好了。
沒有什么是她需要繼續伺候的。
所以此刻,染長歌手中端著銅盆,里面裝著滿滿當當的水。
還沒開始說話,就被旁邊的彩月訓斥,“什么宮廷畫師,有著一個名頭,你就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現在在這里,和咱們一樣都是下人,還敢這般偷懶耍滑?貴妃娘娘若是不好好處罰你,你這日后還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彩月還順便朝著旁邊的貴妃看了一眼。
似是征求貴妃同意的樣子。
和過去假惺惺求情的秋洛不同,此時此刻的秋洛,都不裝了。
直接冷冷的看著染長歌。
染長歌心里明白,彩月這所有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有她的吩咐罷了。
既然已經沒有什么表面情誼,但是此時此刻染長歌也不愿意承擔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所以方才那些斥責,她不愿意承認,“我沒有偷懶。”
腿傷不便,她也沒有辦法。
但是這后面半句話,染長歌沒說。
說那幾個字,只是在證明自己的態度。
但是后面這些,即便說了,她也只會被越發斥責而已,沒有任何作用。
可僅僅是這幾個字,也讓彩月十分不高興,“當著貴妃娘娘的面,你居然還敢頂嘴?你好大的膽子!”
這還算膽子大?
染長歌突然感覺有些氣笑了。
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此時此刻,說再多都沒有用。
所以染長歌直接閉嘴。
面前的彩月卻是直接站在了染長歌面前,直接抬手一把,打翻了染長歌面前的水盆,里面的水一下翻了出來。